用充满难以置信之色的目光反复扫视青登和左那子的脸。
三个人,三种截然不同的神情——一时之间,茶间内的气氛好不诡异。
好在这片使茶间空气的味道都变得有些奇怪起来的氛围,并没有存续太久。2秒刚过,青登就出声打破了沉默:
“左那子小姐,你怎么在这?”
经过短暂的手忙脚乱,青登已恢复了镇静。
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或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何需感到紧张与不自觉呢?
“我去书店买书,途径此地时,突然觉得有点口渴,就过来这间茶屋喝点茶水。”
左那子一边说着,一边向青登和大月实展示被她捧在怀里的那本封皮精美的崭新书籍。
“我刚刚就一直在隔壁的茶间里喝茶、休息,突然听到这里传来打架的声响与女人的痛呼,所以就赶过来看一下——橘君,没想到能在这地方偶遇到你,真巧啊。”
左那子扬起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笔直地看着青登的双眼。
“看样子,是我弄错了。我还以为是有人在行凶,既然只是虚惊一场,那我也就放心了。”
左那子的解释……听上去天衣无缝,几乎挑不出半点毛病。
可青登还是觉得有那么几分不对劲。
去书店买书……?这附近没书店啊?
而且,时机有那么凑巧吗?就这么恰好地在我和大月实地隔壁茶间里喝茶?
虽感疑点重重,但这些都是可以留到之后再慢慢思考的次要问题。
当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消除误会。
毫无疑问,左那子肯定看见了他跟大月实适才的那引人浮想联翩的姿势,左那子若没有产生什么误解,青登是肯定不信的。
这里就体现出左那子和木下舞的不同了。
依照青登对木下舞的了解,她在看见青登和别的不认识的女人独处,一定会强鼓胆量地用委屈巴巴地口吻质问青登:“这女人是谁?”。
而左那子却不是这样。
她全程没问大月实的身份。表情、语气平澹,好像对大月实的身份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似的。
但青登的感观与直觉告诉他:才没这么回事。
直勾勾地与青登对视的左那子,完全没散发出“算了,我才不在意你又和哪个女人厮混在一起”的气息。
反倒像是不断试探青登,不断借着当下刻意营造出来的紧绷气氛暗示青登:我可以说一句“算了”,但橘君你也打算就这么“算了”吗?我不想主动逼问,你快点自行交代一切吧。
说实话,相比起大吵大闹、直截了当地耍脾气,左那子的这种无形施压的冷静做派,更让青登觉得可怕。
如果迟迟不快点坦白所有,左那子很可能会因耐心耗尽而扭头就走——青登对此相当肯定。
于是乎,为防止不可挽回的意外出现,青登连一秒也没耽搁,赶紧向左那子解释他和大月实的关系,并且说明白他和大月实方才的姿势是怎么回事。
……
大概5分钟之后——
“原来如此……丈夫被‘清水一组’的人抓走了吗……”
青登回到刚才的座位,左那子与他并肩而坐。
嘴皮子一直是青登的长项之一。
在“健舌”的帮持下,青登口条清楚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左那子言简意赅地道清。
左那子安静听完后,轻轻点头,连道“如来如此”。
不知是不是青登自己的错觉……虽然左那子的神态一直不变,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青登隐约在左那子的美目深处,发现一缕如释重负、像是放下了什么艰深心事的轻松神色。
在青登想左那子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他们的对面,一对蕴藏着难言情绪的眼睛,反复扑闪呆怔的眸光。
——橘君……居然与桶町千叶的千叶左那子认识?
尽管心中一百个不敢相信,可此刻映入她眼帘的景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青登不仅与左那子认识,而且两人还很熟。
根据青登与左那子此时展现出来的种种互动,不难看出二人的关系很亲昵。
大月实的贝齿于无意识间紧咬下唇。力度之大,连两边的腮都鼓起小小的包。
只见她不自觉地收拢双肩,含胸驼背并埋低脑袋,不敢去多看前方的左那子。
原因无他——在左那子面前,她在女性身份上的所有自信,统统烟消云散。
相貌、身材、气质……大月实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地方是不被左那子死死压制的。
与左那子待在一起相当煎熬,一种跟自惭形秽很类似的情绪由里及外地炙烤大月实的全身。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青登的身边跟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了。
上一次是在焰火大会。那个时候,跟在青登身边的女人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可爱少女。
那位红衣女子的相貌和身段虽不如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