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司用力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身子一歪,朝青登的方向倒去。小脑袋正正好好地靠在了青登的左肩头上。
“嗯?”被总司突如其来的倚靠给惊了一下的青登,一边朝总司投去讶异的视线,一边轻轻地抖了抖左肩,“喂,冲田君,醒醒,醒一醒。”
不论青登怎么摇晃肩膀,总司皆屹然不动……反而还扭了下身体和脖子,让自己的小脑袋沿着青登的左肩头往上爬,脑门贴得离青登的脖颈更近了一些。
总司的那根纤细轻盈的马尾,搔得青登有些痒。
“嗯金平糖真好吃……嗯……?怎么没有味道……?”
“当然了,因为你在啃我的羽织。”
青登正朝像头羊一样,“嘎吱嘎吱”地啃着他左肩头的羽织布料的总司,投去无奈的眼神。
确定总司已经彻底失去正常人该有的意识的青登,一只手钳住总司的脑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
让总司松嘴的同时,以轻柔的动作将总司放平在身旁的榻榻米上。
在总司的唇齿离开青登的衣服时,青登左肩头的羽织多出了一大滩口水和两排小巧整齐的牙齿印。
为了让总司能睡得更舒服一些,青登脱下了身上的羽织,将羽织叠成了一个可供她倚靠的枕头。
“……”木下舞静静地将青登与总司的这一连串互动尽收眼底。
片刻后,她将眼珠一斜,看向膝边的盛满酒水的酒杯。
杯子里,平静如镜的水面,清晰地倒映出木下舞被压扁的脸。
与水面上的“自己”对视的木下舞,深吸了一口气。
双颊浮现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毅然决然之色。
……
5天前……也就是在焰火大会的最后一夜,知晓自己并非是唯一一个陪青登看烟火的女孩时,木下舞确是感到相当地委屈、懊恼、生气……
当场就想直接锤青登一拳。
她没将青登是“时间管理大师”的事儿告诉桐生。
正值二八年华的木下舞,隐私意识也是很强的。
这种少年少女的感情事,她哪拉得下脸去和桐生这样的大长辈说。
所以桐生并不知道青登度过了一场行程安排极密集、“精彩”的焰火大会。
虽说木下舞当时甚至直接产生了要用力锤青登一拳的冲动……但说来神奇——感到懊恼也好,感到生气也罢,这些负面情绪到了翌日时,就十分神奇地消去大半。
再过一天,这些负面情绪就全部消失了。
所留剩下来的情感,只有……想要知道青登现在在做些什么的思念。
仔细一想,我和青登既不是已经订婚的关系,又不是夫妻。
严格来说,我对青登而言,可能只是一个相当特别的朋友。
既如此,青登能和我一起去玩,那自然也能和其他朋友去玩呀!
青登又不是我的所有物,我有什么资格强行要求他必须和什么人交往、不和什么人交往呢?
如此这般……在这样一番自我劝慰之下,木下舞自顾自地对青登冰释前嫌,那一夜的种种不愉快,皆被木下舞所遗忘。
对青登的感情,压过了对青登的不满。
看着因醉酒于方才倒在青登肩上的总司,木下舞在心生羡慕之情的同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其脑海里冒出……
只见木下舞“哈”的一声,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扫视了圈四周,确认桐生、古牧夫妇都没有回来后,一把捧起膝边的酒水,一饮而尽!
木下舞所喝的酒,烈度颇高,以现代的单位来进行换算,约有20度上下——对于平日里不常喝酒的木下舞而言,这已属不得了的烈酒。
桐生以“你年纪还小”为由,对木下舞的饮酒量一直严加管控。只有在某些活动、场合,才会允许木下舞稍微喝一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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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感觉自己像吞了团火的木下舞,脸蛋被酒精所激,霎时染上了酡红的色彩,脑袋传来股股“嗡嗡嗡”的震动感。
“唔……唔……”木下舞放下酒杯,身子半真半假地摇晃起来。
须臾,她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娇躯像遭到脑袋的牵引一般,向青登的方向倒去。
她已经计算好了!只要她以这个角度倒过去,脑袋能像刚才的总司那样,正正好好地枕在青登的右肩头上!
木下舞满心期待。
结果……就在木下舞的脑袋即将挨到青登肩膀的这千钧一发之际,木下舞身体的坠落突然停止了。
有人伸手托住了木下舞。
嗯?青登他把我抱住了吗……
木下舞感到有些失望……她想像刚才的总司那样,直接将头枕在青登的肩上。
不过,木下舞很快就自我排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