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又甘甜的凉水!”
“烤鳗鱼!新鲜现烤的烤鳗鱼啊!都来闻闻看呐!多香的鳗鱼呀!”
“只要你的沙包丢到哪样东西,哪样东西就是你的了!”
“哎哟这位大爷,您的手臂好健壮啊!”
还没走到可以看见两国桥的地界,密集的人流以及嘈杂的人声便以压倒性的存在感包围住青登。
青登有提前预料到作为江户全年下来最受欢迎的公众活动,焰火大会定能吸引来如恒河沙数般的游客。
然而尽管他已做好了周密的心理准备,但在亲身来到两国桥边,见着大会现场真实的人流量后,青登还是不由得吓了一跳。
连两国桥都还见到呢,人就那么地多青登已经难以想象在进入大会的核心区域后,究竟会有多么可怕的人流了。
今夜,天公作美。
这会儿,正当月亮刚升起之时。白璧般的霄晖高悬于深蓝色的夜幕彼端。
斜照下来的皎洁月光,把左边一排房屋的阴影,投在宽敞的、被行人们的千万只脚给踩踏成坚实路面的夯土路上,投在游客们的头上、肩上。
右边一排店铺的铺面,以及正靠着街道右侧行走的青登,一并沐浴在皓彩之中。
青登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一寸寸地往前推进,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西洋怀表,“咔嚓”一声推开表盘,查看现下的时间。
这只西洋表,是青登前段时间托胜麟太郎帮他买来的好表。
自打有了这只怀表,青登的生活方便多了,再也不用靠看天色来猜现在几点。
19点15分
确认完毕时间,青登把怀表合上、塞回进怀中。
为了不迟到,青登今夜特地早早地就出门了。
距离和木下舞约定好的碰面时间,还有足足15分钟时间相当充裕,哪怕是爬也够时间爬到碰头地点。
抱着闲适心情的青登,踩着不急不缓的步伐向前走着。
不一会儿,他便抵达了和木下舞约定好的碰头地点一棵相当显眼的、因未到开花时节,故而枝丫都干巴巴的樱花树下。
青登的视线顺着树干横扫过一圈,未发现熟悉的倩影。
心想着木下舞应该还没来的他,默默地站到树底下,双臂环抱于胸前,静静等待佳人的到来。
“喂快看那人。”
“那人怎么了?”
“那人就是仁王!”
“他就是仁王橘青登?”
“嗯,我不可能会认错的。”
“身子板比我想象中的要消瘦很多啊我还以为能背负仁王之名的武士,肯定长得五大三粗的。”
“他怎么不剃月代?他现在的这发型好丑、好没精神的。”
等待木下舞到来的期间,青登时不时地能听到身周传来这样子的细碎讨论声。
这些人自以为他们的说话声很恕不知他们的谈话内容毫无遗漏地被拥有着“风的感知者”的青登,给尽数听了去。
这种走在街头被人给认出、成了路人们的谈资的情况,青登早就习以为常。
别来打搅到他即可此乃青登对于这些在户外认出他来的路人们的唯一要求。
虽说周遭的不少人,眼下都发现了青登,但没有一人上前来和青登搭话,都只远远地站在一旁遥望青登、以细碎的话音对青登评头论足、说长道短。
这样便好。
青登认为,这样便好。
只要别来烦到他、打搅到他,那就什么话、什么事都好说。
然而,就在这时
“嗯?这不是橘先生吗?”
冷不丁的,青登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带着几分惊喜意味的年轻男声。
听着这道男声,青登的脸色顿时稍稍一变。
“”青登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缓缓转过身。
只见在他的身后,3名年轻的武士以“品”字型的队形,朝着他这边大步走来。
当头之人,脸上有着一条将面庞原有的清秀,给尽数毁去的狰狞刀疤。
分别走在刀疤脸左右两侧的那二位年轻武士,五官和形貌上就无啥值得一提的地方,长相和身材全都普普通通,属于丢在闹市里就难以找回来的那种人不过他们的脚步、双臂的摆动、以及眼神倒是引起了青登的注意。
脚步扎实有力,手臂摆动间虎虎生风,眼神锐利一看就知是勤修武道的人。
时值夏日,所有人的穿着打扮都相当之清凉刀疤脸等人也不例外。
他们都穿着单薄的浴衣,为了让身子更凉快一些,他们甚至还将浴衣的下摆撩起、掖进腰带里。
刀疤脸等人这样的穿衣方式,直接使得他们那纹在脖颈、手臂、胸口和小腿等部位的狞恶凶横的刺青,全数裸露而出。
路人们在瞅到刀疤脸等人身上的这些刺青后,连忙神色突变地向着街边躲开。
刀疤脸他们走到哪,哪儿的人便纷纷退散如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