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在这儿住多久了?我早就记熟所有人的脚步声了。”
青登哑然失笑,收起手中的竹剑,转身向后。
道场的大门口,站着怀里抱着只装有毛巾、肥皂、换洗衣服等物的澡盆的冲田。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这个时间点了,仍有不少人在千寻屋那儿洗澡。”冲田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就只能先暂时回来了。”
“冲田君你还真是很喜欢一个人独享浴池呢……”
冲田对“独享大浴池”这一事,有着非一般的执着。
为了能够独享千寻屋的巨大浴池,冲田一直都是到千寻屋都快关门、基本没有客人再来光顾的深夜才去洗澡。
从无例外。
青登在试卫馆借住了那么久,从未见冲田有在除深夜之外的时间段去过千寻屋。
“那是当然的了!”
冲田将没有用来抱澡盆的左手往腰间一插,平坦的胸脯朝前挺了挺。
“橘君,你不觉得一整片浴池,只有自己一人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吗?”
“想摊开手脚就摊开手脚,想以什么姿势躺在浴池里就以什么姿势躺在浴池里。”
“完全不会遭遇连腿都没法伸直,只是伸个腿都会不小心踢到旁人的窘况。”
“这个嘛……”青登眨了眨眼,“说得也是……”
冲田对“独享大浴池”的追求,青登还是挺能理解的。
毕竟巨大的浴池内只有自己一人,自己想怎么泡就怎么泡,爱在浴池内怎么躺就怎么躺的感觉,确实是很爽。
“橘君,夜都这么深了,你还在这儿练剑呀?”
这次换冲田对青登发出提问。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来练会儿剑了。”
“橘君你果然很勤奋呢……身体的状态目前恢复得怎么样了?”
和青登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冲田等人,自是知道青登近些日正在积极地进行“身体复健”。
“算是正有条不紊地恢复中吧。”青登半开玩笑道,“肌肉和骨头都还很僵硬,应该要花上些时日才能彻底恢复回伤前的状态。”
“有在平稳地恢复就好。我待在这儿会不会影响到你的练习了呀?”
“不碍事。”青登摆了摆手,“倒不如说……冲田君你来得正好,我恰好有件事想要和你聊聊呢。”
“有事要和我聊聊?”冲田疑惑地歪了歪头。
“我今天下午从土方那儿听说了。”青登微笑道,“你大姐冲田光和你的大姐夫冲田林太郎要来江户参加近藤君的婚礼,这是真的吗?”
冲田怔了怔。
然后将左手伸到脑后,把玩他的那根马尾辫。
在冲田手指的把玩之下,纤细的马尾在他的脑后轻盈地跃动着。
“土方先生将这事告诉你们了啊……是呀,在知道近藤兄要结婚后,我大姐和我大姐夫便写信过来,表示一定会来婚礼现场祝贺的。”
“本来我二姐也写信说想要来,但因为她现在所住的地方距离江户实在是太远了,所以只能作罢。”
冲田共有2个都已经嫁人了的姐姐。
大姐冲田光嫁到距离江户并不算很远的多摩郡日野宿。夫婿是个上门女婿,在嫁给冲田光后便改名为了冲田林太郎。
二姐冲田金则嫁到了颇为遥远的地方。
“你大姐大概要到何时才能到江户呀?”
“不知道。大姐她没在信里说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到。”
说到这,冲田朝青登扬起疑惑的视线。
“橘君,你怎么好像很在意我大姐的样子?”
“因为冲田光小姐的大名,我早已是如雷贯耳了啊。”青登微笑道,“近藤君和土方都跟我提及过:你和你大姐长得很像,就跟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所以我老早就想亲眼看看你大姐是不是真的和你有那么像。”
这个时候,青登忽然注意到:冲田此时的表情……有点古怪。
秀长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皮沉低,嘴唇微微抿起,眉宇间挂着似有似无的忧愁之色,探到脑后的左手也顿住了,不再把玩高高挂于后脑勺上的马尾辫。
“冲田君,为何突然露出一副愁闷的表情?怎么了?”
“嗯?啊,没什么。”
冲田的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
紧接着,青登看到了他很熟悉的冲田标志性的阳光笑脸。
纤细的马尾辫再次在冲田的脑后轻盈跃动。
“我只是在烦恼等我大姐和大姐夫来了后……该怎么应付他们的催婚而已。”
“催婚?”青登愣住了。
冲田的童间和双颊缓缓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无奈、苦涩之色:“我大姐是那种觉得‘结婚不宜太晚’的人。”
“去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