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荣一以试探性的口吻,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您派镰鼬去暗中保护神野辰五郎。结果神野辰五郎却被橘青登所杀,说不定……”
“不。”
清水荣一的话还没说完,便再次被罗刹给打断。
“不要轻举妄动。”
罗刹的语气无悲无喜,让人难以捉摸他现在的心情与所思所想。
“镰鼬的失踪……说不定是葫芦屋在暗中搞鬼。”
“镰鼬本来就是因为行动不够谨慎,犯了错误,险些被葫芦屋的人给抓到才被大蛇大人给贬到我这儿来。”
“不能排除掉葫芦屋成功跟踪到镰鼬的动向,派人前来追杀镰鼬的可能性。”
“只要是和葫芦屋有关的事情,再怎么谨慎对待也不为过。我们已经在葫芦屋的手上吃过不少的亏了。”
“不要草率行事。”
“姑且先继续派人暗中调查镰鼬的行踪。”
“若有什么结果了,立即跟我汇报。”
“是。”清水荣一用像是想将脑袋给扯断的力道用力点了下头。
“讨夷组的现状如何?”罗刹抛出下一个问题。
“覆亡在即。”清水荣一的回答相当迅速且简单,“少了神野辰五郎的领导,讨夷组的残党现在完全成一盘散沙了。”
“照目前奉行所和火付盗贼改的剿杀力度来看,讨夷组的覆灭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快则1个月,慢则3个月,这个世上将再也不会有什么讨夷组。”
“……真可惜啊。”罗刹的右手食指再次有节奏地敲击窗框,“讨夷组竟然就这样覆灭了……还想着多利用下他们呢。”
“橘隆之的儿子,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
罗刹的嘴角缓缓上翘。
勾出了一抹很难揣测的弧度。
“也不知道他在立此大功之后,会被右迁到哪里去呢。”
“如果能被右迁到火付盗贼改……那可就实在太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
罗刹压着嗓子,发出“哈哈哈哈”的阴恻恻的笑声。
这笑声来得是如此地突兀。
如此地诡异……
哐啷——罗刹一把合上面前的窗户。
透过罗刹面前的窗户泄入房内的阳光,是这座房间唯一的光源。
在罗刹合上窗户后,罗刹的四周、这座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顿时被浓郁的黑暗所包裹……
……
……
江户,某地——
扑通!
听到这个声音,阿司就知道肯定又是他们家的家猫豆沙包将放在玄关处的仁王像给弄倒了。
“喂!豆沙包!”
阿司急匆匆都赶到玄关。
果不其然——豆沙包,他们所养的这只黑白色的小猫正趴伏在倒地的仁王像上,一脸无辜地看着阿司。
“去!去!”
阿司挥挥手,将一脸无辜并不知道自己犯了错的豆沙包给赶走,然后用双手毕恭毕敬地将这尊放在玄关处辟邪的仁王像抱起,准备放回原位,摆好、摆正。
但就在这个时候——
“终于写完啦!”
里屋传来的丈夫漱次郎欣喜若狂的吼叫声。
被这声吼叫声所吓到的阿司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了,直接就这么抱着这尊仁王像,赶赴里屋的厅房。
“漱次郎!怎么了?怎么了?”
刚一赶到厅房,阿司便看见自己的丈夫一脸激动地站在书桉上,伸直双臂,仰天大笑。
“我终于将新作写完啦!”
“漱次郎,你写完你的新作了?”阿司先是一惊,紧接着面露欣喜:“恭喜恭喜!漱次郎,你的新作到底是写了什么题材呀?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连续写作那么长的时间呢。此前用时最长的一部作品,也只写了1个月出头。”
2个多月前,为了帮因陷入瓶颈期而迟迟无法写出新作品的丈夫排解心情,阿司带漱次郎去浅草观看会津侯所举办的剑术大赛。
然后,诡诞的一幕忽地就发生了。
在第一天的比赛落下帷幕之际,漱次郎突然勐拍大腿,高呼一声“阿司!我有写作的灵感了!”、“阿司,走!我们回家!今晚我要写个通宵”,接着就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家,连比赛也不再看。
自此之后,漱次郎便终日埋首桉前写作。
好奇于漱次郎到底是得了什么新灵感的阿司,不止一次地问她的丈夫:“你的新作是什么题材的呀?”
但漱次郎永远只神秘兮兮地回一句“保密!等我写完后再告诉你!”。
在家里经济状况不甚良好,以及好奇于丈夫到底写了啥新作的物理、心理双重煎熬之下,阿司终于是等来了漱次郎将他的新作给写完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