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是否会拿出干劲,认真地保护神野,这一点就存疑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
罗刹一脸冷漠地穿好上身的衣服。
“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期望过镰鼬他会卖力地给我干活。”
“我之所以派他去暗中保护神野,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只是想随便找个差事将他打发出去,让他别留在我的身边而已。”
“镰鼬他只在大蛇大人和大岳丸大人他们面前比较听话。”
“别说是我了,就是玉藻前大人和酒吞童子大人都管不住他。”
“而且性情暴躁,好打好杀的镰鼬,主要职责是‘战斗员’,是专门负责充当打手、与人战斗的。我目前手头上又没有适合只懂得战斗的他的任务。”
“让这条不听话的疯狗每天无所事事的,只会徒增隐患。”
“所以随便找个差事,将他给撵出去,直接眼不见为净,对他好,对我也好。”
“神野君虽是不错的人才,但也没有优秀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直白点来讲,就算神野君死了,我也不会有多心疼。”
“所以,将‘暗中保护神野君’这种无关紧要的任务塞给镰鼬,刚刚好。”
清水荣一的嘴角这时抽了抽:“大蛇大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将这么个难以控制的家伙派给您做部下……”
“呵。”罗刹又冷笑了一声,“镰鼬那家伙可不是被派过来给我的啊。”
“他是被大蛇大人惩罚,被直接贬过来、硬塞给我的。”
罗刹伸出手指,指了指下方的地面。
“从我们法诛党的总根据地,一口气贬到远离总根据地、目前仍在艰难开拓据点的‘边缘地区’:江户。”
清水荣一一怔:“被贬过来的……他是犯了什么错了吗?”
罗刹忽地沉默了下来。
他抿了抿嘴唇,安静了几息后,幽幽地给出了一个相当简短的回复:
“……一个半月前,他因行动不够谨慎,险些被葫芦屋的人给抓到了。”
“葫芦屋……!”清水荣一两眼一瞪,紧接着喃喃道,“那怪不得被贬了啊……”
罗刹轻轻颔首,然后抬起手用力地揉捏了几下自己的后脖颈:“总之,现在能够将镰鼬这条疯狗给打发出去就好。”
“荣一,我稍有些困了,想去睡上一觉。”
“帮神野君筹集火油的任务,尽量早日完成吧。”
“是!”清水荣一俯低身子,对着身下的榻榻米说,“我待会就去派人操办此事!”
“嗯。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哦。”
说罢,罗刹扶着腰间的长阳正宗,在清水荣一的躬身相送之下,大步向茶室外走去。
就在他站到茶室的室门边上时,他的脚步忽地顿住。
“啊,对了对了。”
罗刹转过身,重新面朝清水荣一。
“差点忘记问了。”
“荣一,之前委托你去办的‘免除橘青登他们家的债务’的事儿,你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清水荣一快声且铿锵有力地答道,“在您下达此条指示后,我就在第一时间派手下将此事给妥善完成了!不仅交还了橘隆之的欠条,还将他们橘家以前所缴纳的还款给如数奉还。”
“嗯,很好。”罗刹轻轻点头,“那你之后记得多找机会和橘青登拉近关系。”
“像橘青登这种并非是一无所有,而是要才能有才能,要前途有前途的人,必须得细水长流,才能将他连身带心地笼络。”
“那这只怕是要花上不少时间,才能将那个橘青登拉拢成自己人啊……”清水荣一苦笑。
“这倒是无所谓。”罗刹微微一笑,“对于橘青登这种水平的人才,哪怕是花上1年、2年、乃至数年的时间才能将其给拉拢,也是值得的。”
留下这句话后,罗刹一甩和服衣袖,拉开茶室大门,扬长而去。
……
……
端午节过后,平静且安稳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若说在端午节过去后,青登有碰上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那大概也就只有给返回水户藩的千叶荣次郎送行吧。
5月9号时,千叶荣次郎启程返回水户藩。
依着试卫馆和玄武馆、小千叶剑馆的交情,对于千叶荣次郎的离去,试卫馆这边自然是不可能无动于衷。
在千叶荣次郎启程回水户藩的那一天,周助、近藤他们都来给千叶荣次郎送行了——青登也在送行之列中。
青登对谦和有礼的千叶荣次郎很有好感。
在端午节那天,这位剑术界前辈不仅在与他的较量之中给予过他一些指点,还跟众人无私相授了他的武道经验……就凭和千叶荣次郎的感情,以及千叶荣次郎的这些作为,于情于理青登都想不到任何不来给千叶荣次郎送行的理由。
对千叶荣次郎的送行……整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