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再靠看天色来猜时间了。
薄井熟练地将怀表的表壳甩开,便见着表内的时针和分针构成一个角度很大的钝角现在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晚上11点30半。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没任何消息传来”薄井一边叹气,一边将手里的这只怀表收回进怀里。
“如果能一直这样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算是一件好事。”一旁的厚川微微一笑,“这说明江户可以平平安安地度过今夜了。”
薄井和厚川这两位江户的现任“市长”,今晚亲自坐镇“临时总部”北番所,全权统领参与进今夜这场大行动的所有官吏。
在北番所苦挨了一无所获的2个多时辰薄井和厚川都免不了地开始感到疲倦。
忽地,就在薄井刚将他的怀表给收回进怀里时,一名官吏急匆匆地推开房门,快步奔到薄井和厚川的身前。
“薄井大人!厚川大人!”
“讨夷组真的于两国广小路现身了!”
“南番所三回的诸位官吏奋勇当先,迎击现身的讨夷组。”
“所有贼人,现已悉数被抓获!”
薄井和厚川呆怔了刹那,随后满面兴奋、极有默契地同时站起身。
“所有在两国广小路现身的贼人都被抓住了?”厚川强捺心中激动之情。
“嗯!”官吏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对南番所“三回”的官差们是如何把涌上两国广小路街面的讨夷组组员们给一网打尽的全过程进行详细汇报。
认真听完这名官吏的汇报后,脸颊因兴奋而变得涨红的厚川一拍大腿:“好哇!干得漂亮!今日的一切辛劳,总算是都没有白费了!”
尽管给予讨夷组迎头痛击、立下大功的,是南番所也就是厚川的部下,但在听闻这份捷报后,薄井也同样很高兴。
若能早日清除掉这个不知何时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的恐怖组织,对负责维护江户治安的南、北番所而言,都是一件大大的利好。
薄井和厚川都在因这捷报而乐乐陶陶然而前来给这二位汇报这捷报的官吏,此刻却陡然话锋一转:
“但是部分南番所三回的官吏却联名反映:这些被抓住的贼人有些奇怪。”
薄井和厚川的表情顿时一僵。
“奇怪?”厚川对这官吏蹙了蹙眉头。
“那些被抓住的贼人全都声称他们和讨夷组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是天忠党的人。”
“天、天忠党?”眼中闪着疑惑光芒的薄井咀嚼了几遍这个极陌生的称谓后扭过头,跟身侧的厚川面面相觑。
天忠党薄井也好,厚川也罢,他们二人都闻所未闻。
“那些人是为了让自己日后所受的刑罚能更轻一点才谎称自己不是讨夷组的人吗?”厚川迟疑道。
讨夷组是奉行所近些日内大力宣传的“严厉打击对象”,所以厚川的这番猜测并非毫无道理。
那些人的确是有可能想给自己减免罪行,才谎称自己不是讨夷组的人,给自己现编了个组织名。
“姑且还是先尽快将这些抓获的贼人都给带回奉行所吧。”薄井沉声道,“等把他们都带回来了,再慢慢地审问他们,看看他们究竟都是怎么一回事。”
“嗯”厚川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厚川话音未落
“薄井大人!厚川大人!”
房外,传来了近似惨叫的吼声。
一名脸上写满惊恐的官吏跌跌撞撞地拉开房门、扑进房内。
薄井本想训斥一下这个官吏,让这人冷静一些,不要咋咋呼呼的,但在见着此人脸上那非比寻常的惊恐之色后,心里不由自主感到几分忐忑的薄井,硬是将都已涌到嘴边的训斥话语给咽回到肚子里。
“怎么了?”厚川抢先对这名官吏问道。
“薄井大人,厚川大人!大、大事不好了!西山町、月町、湓町等地突发火情!西山町、月町、湓町等地突发火情!西山町、月町、湓町等地突发火情!”
这名官吏用一声高过一声的声调,将这则虽然简短但将每个字眼扣下来都沉重得仿佛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的消息连续通报了3次。
就像是被施了“时间暂停”的魔法薄井和厚川的双眼都瞪得跟铜铃似的,僵在原地。
一动也不动
或者说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是可以动的
火星飞舞。
四散的樱花瓣与火星作伴,零落于夜空之中。
江户的湓町等地,一抹抹赤红的火光在映亮了暗沉夜色的同时,也照醒了正处于睡梦中的江户市民们。
“嗯?怎么这么亮啊!着火了!着火了!”
“着火了!快逃到空旷的地方去!”
“快!快叫町火消的人来救火啊!”
在日本的江户时代,有个常识在城町内,只要你看见什么地方着火了,而这火势又属于那种不是拿几个水桶就能浇灭的级别的话那么你就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