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嘴唇。
随后幽幽道:
“井尹大老……他想要单独见你一面。”
“……啥?”
……
……
薄井领着青登来到北番所二楼的一座偏僻房间。
薄井亲自拉开略有些陈旧的纸拉门,房间内,一张才刚分别没多久的熟悉人脸映入青登的眼帘。
井尹直弼盘膝坐在房间的正中央,他的那4名随从则整齐地立于他的左右两侧。
“大老大人。”薄井腰一弯,“我将橘青登带来了。”
“嗯。”井尹直弼颔首,“辛苦你了。你先暂时退下吧。”
薄井:“是。”
哗……薄井又向井尹直弼行了一礼后,毕恭毕敬地从房间内退出并拉上了门。
“橘君。”井尹直弼以风趣的口吻,向被留在房内的青登微笑道,“我们又见面了呢。”
他抬手向他身前一比。
“来,橘君,随意坐吧。”
才刚分别没多久的井尹大老,为何突然召我过来与我单独会面?
青登一面带着这个疑问,一面跪坐到井尹直弼刚才所指的位置,然后将手中的定鬼神放到自己的右侧。
此时的井尹直弼面带澹澹笑意,随意地盘膝坐着,姿态看上去相当地放松。
“哈哈哈哈。”看着规规矩矩地正坐着的青登,井尹直弼打趣道,“橘君,不用那么拘谨,你大可放松一些。”
“我就只是想跟你简单地聊聊天才把你给单独召过来,所以你可以不必那么正襟危坐。”
“聊天?”青登忍不住细声反问。
“嗯……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也就跟你讲点实话吧。”井尹直弼脸上的笑意缓缓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色彩,“我之所以会决定亲自参加并主持今日这场考核会,其实就是为了来亲眼看看你究竟长何模样。”
“刚才在考核会上也有对你说过吧?我老早就想见你一面。”
“但整个二月份,我实在是太忙了,一直抽不出时间。”
“一直到今天,我才总算是腾出了点闲余时间。”
“既然刚好今日有空,那就顺势来参加一下这场考核会,既能见你一面,也能将本应早就交给你的赏赐给补上。”
“啊,说到这个,我就再跟你说点小秘密吧:关于要给你什么样的赏赐,其实早在大半个月前就已经决定了下来。”
“但我特地要求必须要将这些赏赐在今日的这场考核会上当着‘三回’的其余官员们的面交予给你。”
“难得有人立下了那么显着的功绩,不借着这个机会来好好激励下‘三回’的士气,那可就太浪费了。”
“在看到你风风光光地拜领了那么好的一把刀,想必将能激发起不少人的斗志吧。”
眼前的井尹直弼带给青登的感觉,和刚才在考核会上所见到的那个井尹直弼所带给青登的感觉稍有些不同。
此时的井尹直弼……变得更加“普通”了。
脸上的笑意更多了,讲话略有些絮叨,看上去更像一个普通的邻家老大爷了。
井尹直弼就这么略有些絮叨地地讲了一些很家长里短的事情后,话锋一转——
“啊,不好不好。好像一不小心,扯太多无关的琐事了。”
井尹直弼将身子往旁边一斜,依靠着旁边的扶肘。
“哈哈……心情一旦太过放松,就容易犯唠叨的老毛病呢……”
“重归正题吧。”
井尹直弼清了清嗓子。
“橘君,可以和我详细讲讲……你们那天晚上遭遇及打败那伙‘攘夷派’暴徒的全过程吗?”
青登的眉头此刻忍不住一挑。
关于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青登早在请求江户奉行所派人来神奈川宿接应不敢再出宿场的他们时,就已于那封求援信上详细写过那一夜的全部遭遇。
回到江户后,青登也在第一时间递上一份内容更加详细的报告书。
自己能说的、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写在报告书上。
井尹直弼身为大老,没可能看不到他的这些报告书。
明明光看他的报告书就能知道的事情,要特地喊他过来再问一遍?
井尹直弼像是看出了青登此时的疑问似的,笑了笑:
“虽然我已经仔细看过你呈上来的那份详细写有你是如何以少击众的全过程的文书,但我还是想亲耳听听在那天晚上你究竟是怎么想出那样的破敌之策的。”
虽然还是很不理解井尹直弼这感觉稍有些怪异的行为,但既然这位目前权倾朝野的中年人都发话了,青登也不敢不从。
青登将他这已不知跟多少人讲过多少遍的“雪夜乱战”的详细全过程,有条有理、不急不缓地告知给井尹直弼。
因为实在是讲过太多遍了,讲得青登都熟练了,所以仅用了10分钟不到的时间,青登就将能说的内容给尽数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