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千叶定吉抬起头,看向站在他侧后方的一名青年,“四侄,你来了啊。”
这位正站在千叶定吉侧后方的青年,正是千叶多门四郎。
此时此刻,千叶多门四郎紧抿着嘴唇,脸色难看。
千叶定吉抬手向身旁一指,示意千叶多门四郎坐到他旁边来。
对于自己的这位叔父,千叶多门四郎从不敢有任何轻慢,千叶定吉刚抬手一指,他就忙不迭地弯下膝盖,恭敬地跪坐在千叶定吉的身侧。
“四侄,如何?你知错了吗?”
“……是。”千叶多门四郎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一些,“侄儿已知错了。”
千叶定吉之所以会姗姗来迟,直到刚刚才总算是进到比赛场地之中,这其实都是有隐情的——他刚才一直在某个私密的场合下,严厉地训斥千叶多门四郎,所以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今日上午,在劝告千叶重太郎和左那子不成,反倒还闹出了“当众向青登他们致歉”的尴尬一幕后,仍不死心的千叶多门四郎相当头铁——他跑去找千叶定吉,打算直接跟千叶定吉当面理论,让千叶定吉别和试卫馆在这整这种浪费时间的无聊游戏了。
然而,千叶多门四郎在找到千叶定吉之前,千叶重太郎和左那子已经先他一步回到了他们父亲的身旁。
兄妹二人将千叶多门四郎刚刚整出的那些幺蛾子,原原本本地告知给了千叶定吉。
于是,在千叶多门四郎费尽力气,总算是找到了千叶定吉后,他都还未来得及跟千叶定吉说些什么呢,便遭到了千叶定吉极严厉的斥责。
“四侄,我们已经跟汤岛天满宫应承好了要和试卫馆一起在‘梅花祭’中共举‘红白合战’,事到临头怎能出尔反尔、临阵变卦?”
“你做事实在太冲动,太不经脑子了。不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你堂兄、堂妹在那起争执!你这样的做法,让外人如何看我们千叶家?”
“更何况,你竟然还当众说出‘试卫馆是三流剑馆’这种极无礼的话!”
……
千叶定吉就这样一直训斥着千叶多门四郎,一直训斥到刚刚、即比赛都快开始后,才抛下一句“你好好反省反省”,不再理会千叶多门四郎,拂袖而去。
“你真的知错了?”千叶定吉直勾勾地盯着把脑袋埋得极低的千叶多门四郎。
千叶多门四郎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又看了千叶多门四郎几眼后,千叶定吉轻叹口气。
“好了,抬起头来吧。比赛快开始了,陪叔父一起专心看比赛吧。”
“……叔父,请恕侄儿直言。”千叶多门四郎缓缓抬起头,“这种谁胜胜负一目了然,肯定是小千叶剑馆获胜的比赛,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四侄,你到底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对人也好,对事也罢,都绝不能有这种轻慢的心态……唉,算了,我今天已经说累了,等之后再好好地教育下你!”
……
……
“vip席”的另一端——
斋藤并非试卫馆的一员,所以他只能坐在观众席上观赛。
此时此刻,他正像只凋像一样,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跪坐于席上。
因为斋藤这除了偶尔会眨眨眼之外,身体的其余部位皆动也不动的姿态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坐在斋藤身旁的人们一直时不时地用惊愕、懵逼的视线打量着这位宛如树懒转世的男人。
周助、阿笔夫妇俩就坐在斋藤的身旁。
直到最后一刻都反对在“梅花祭”和小千叶剑馆打剑术比赛的阿笔仍臭着一张脸。
而周助则热情地和与他比肩而坐的桐生攀谈。
“周助,试卫馆多了不少我以前很少见过,甚至就没怎么见过的新面孔呢。”桐生看着不远处试卫馆的“本阵”,微微一笑。
“唉,多了一些新面孔的同时,也走了不少的老面孔啊……”周助苦涩一笑,“好多人要么就是突然不再来学剑了,要么就是被其他剑馆的人给挖走。”
“可能我真的没有经营剑馆的天赋吧。”周助长叹一声,“我已经老了,精气神和身体全都不行了,我现在已经将壮大试卫馆、发扬天然理心流的希望都寄托在勇身上了。”
“只希望勇他能达到我未曾到达过的高度哟。”
说罢,周助拿过旁边的一支瓷瓶。
“桐生先生,我有带一点我夫人亲手泡的热茶,你和木下小姐要不要喝一点。”
桐生哈哈一笑:“阿笔亲手泡的茶吗?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一番呢,阿笔亲手泡制的茶,可是不得不一品的珍品。”
听到桐生这像是无心的赞美,一直臭着张脸的阿笔神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少主。”桐生看向规规矩矩地坐在他身旁的木下舞,“你要不要喝一点茶?”
木下舞乖巧地点了点头。
见木下舞点头了,周助拿出两只他自带的杯子,给桐生和木下舞各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