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多遇到一个人,就多一份被发现的可能性,所以他才宁愿用昏黄的煤油灯。
屋内火苗摇曳。
张天方迫不及待的问道:“任飞,你什么时间启程前往京城?”
“可能还得过一阵子。”周任飞叹口气说道:“爹,轧钢厂那边要派人来审查我们的资料,据周教授所说,这是一种常规操作,每一个加入轧钢厂实验室的研究员,都要通过这种审核。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
周任飞虽然是天才,智商很高,但是并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听到要接受审查之后,已经沉不住气了。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伪造的,一旦那些审查的人发现了异常,他这辈子就完了。
张天方却不以为然,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儿子,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绝对不会出问题。”
....周任飞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爹,咱们就是为了搞到资料漂洋过海,没有必要害人命吧?”
“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张天方觉得有阵子没有跟儿子谈心了,是时候再给他上一课了:“儿子,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咱们不杀人,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别人杀了。所以我做得一点都没有错,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人命不好,挡住了咱们的路。”
周任飞清楚张天方的性子,没有再多说什么,闲扯几句,他就准备离开。
张天方站起身拉住了他的胳膊:“儿子,你跟周教授的女儿周白云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间能结婚?”
“按照我们商量的,等到了京城安定下来之后,才会举办婚礼。”
“太晚了,周教授在吉春这边很有名望,要是真出了事情,咱们说不定还能用得到他。”张天方看着自家儿子冷声说道:“伱回去之后。
尽快拿下周白云,生米煮成熟饭,这女人才会一心一意的跟着你。”
他脸上的神情让周任飞感到不寒而栗。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
周任飞最喜欢听外面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象自己已经到了外面。
就在张家父子畅想未来的时候,刘大队已经带着两位队员下了火车。
考虑并没有确定周任飞的身份,所以不便于大张旗鼓,所以刘大队并没有通知当地的同志。
而是直接跟吉春学校方面进行了对接。
正好吉春学校保卫科的科长是刘大队以前的战友,得知他要来吉春后,早早的安排了车辆前来。
刘大队带着队员出了火车站,一辆嘎斯吉普车早早的等在了道路上。
保卫科长张科长看到刘大队出来,脸上洋溢出喜悦的神情,快步冲上去,冲着他敬了个礼:“老朋友,刘山向您报到。”
看着这个年近中年的刘山,刘大队神情有些动容。
重重的拍拍刘山的肩膀说道:“礼毕!”
“是!”刘山收回礼,这才冲过去,跟刘大队拥抱在了一起:“老刘,可想死俺了,我想去看望您,跟好多朋友打听您的消息,大家伙都不清楚您的情况。
我还以为您出了意外呢!”
“说什么呢!”刘大队佯装生气,板起了脸。
“哎呀,你看看我,又犯了以前的老毛病。”刘山作出讨饶的样子。
那几位站在嘎斯吉普车旁的保卫科干事们,看到刘山这个样子,都惊得目瞪口呆的。
刘山在吉春学校保卫科是出了名严肃,这种严肃不单单是对保卫科的干事们,对吉春学校的领导也是一样的。
以前吉春学校制度比较松散,进出学校的时候,不用出示证件,以至于校内经常丢东西。
刘山在担任保卫科长之后,制订了一系列规章制度,规定凡是进入校园,都需要出示学生证或者是工作证。
凡是规矩,都会有人想要违反,他们特别是喜欢通过违反规矩,来展示自己的优越。
前年,吉春学校的一个副主任因为忘记带工作证了,被保卫干事拦在了校门外,那位副主任感觉到受到了侮辱,当时就在校门口大吵大闹,甚至还派人去将校长和副校长请来,声称一定要让保卫干事跟他道歉。
因为这位副主任在吉春学校是老资格了,两位副校长都劝保卫干事向副主任道歉,免得多生是非。
但是这个时候刘山赶来了,他从腰间抽出手枪,只说了一句话,就将那位副主任吓得跪下了。
从此之后,整个吉春学校都知道刘山是个不讲情面的人,甚至有人还传言说刘山压根就不会笑。
刘大队跟刘山闲聊几句,考虑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跟着刘山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在街道上奔驰。
刘大队突然问道:“刘山,你手上受伤的地方怎么样了?”
刘山听到这话,脱下一直穿在手上的手套,原本的五根手指头,只剩下了四个,大拇指头的位置光秃秃的,看上去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