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洗脚水?”王卫东勃然大怒,跳着脚指着那妇女骂道:“张钢柱,你这是要翻了天啊,我可是你丈夫!”
张钢柱三角眼也斜,啐一口吐沫:“你还知道你是我丈夫,谁家的丈夫整天不着家的?”
“我,我那不是得出车嘛,你也知道我们卡车司机为了建设祖国,整天奔波在道路上。”
王卫东缩了缩脖子,旋即挺起胸膛,义正严词:“我这是舍小家,顾大家。”
“得了吧,你也就骗骗那些小姑娘,老娘跟你在一个被窝里睡了十几年了,能不知道你是啥玩意。”
张钢柱挽起袖子,冷声道。
“你,你...”王卫东气得浑身发抖,正想义正严词的怒斥张钢柱一顿,一滴水滴从头发上滑落下来,正好落入他的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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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东差点呕吐起来。
“张钢柱,以往我让着你,那是好男不跟女斗,你还真当我怕了你?”
想起这些年的屈辱,王卫东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挽起袖子,挥动沙包大的拳头,朝王钢柱砸去。
“卡察”
下一秒,王卫东的手腕呈现九十度弯曲,里面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
王卫东疼得直吸熘嘴,弓着身子,抬头看向一脸蔑视的张钢柱。
“疼,疼,你放开我...”
“就这,还想跟我打?”张钢柱顺手一推,王卫东摔倒在地上。
张钢柱走到他跟前,双手掐腰:“王卫东,你还敢不敢了?”
“不敢...不敢...”
王卫东双手高高举起,看着比男人还魁梧的张钢柱,欲哭无泪。
如果当年知道张钢柱是这种性格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张钢柱的。
王卫东的出身不好,当年为了能够顺利接班,听从媒婆的忽悠,娶了张钢柱。
什么,这女孩子身体结实,以后能干活。
什么,这女孩子屁股大,以后好生养。
什么,这女孩身体壮实,以后不容易生病。
可是媒婆唯独没有告诉她,张钢柱的脾气就跟她的身材一样暴躁。
结了婚之后,对王卫东动辄又打又骂。
关键是王卫东还打不过她。
经常被关在门外,欲哭无泪。
幸好王卫东还有个相好的。
说是相好的,其实就是个半掩门子。
那姑娘名叫黄燕玲,今年刚满十八岁,人长得水灵水灵的,掐一把能掐得出水来。
王卫东作为五级司机,平日里没少挣钱,每个月工资足有五十三块钱,再加上开大卡车的,经常能搞到一些外快。
比如稍带一些乘客,偷卖卡车里的柴油之类。
一个月算下来,他能够挣七八十块钱。
其中一大半钱都花在了黄燕玲身上。
由于过于喜欢黄燕玲,王卫东还专门在京郊永定河那边租了一个小院子。
王卫东被张钢柱撵出来之后,在门口气恼的骂了几声,便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小院。
院子的原主人是一个小商人,前几年跑到了南方,把院子交给亲戚打理。
三间厢房,再加上三四十平方的院子,一年的租金才五块钱,实在是划算。
这里地处偏僻,周围都是独门独户的院子,看上去很安全。
“砰砰砰!”
王卫东在门上敲了两下。
院子里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然后不远处传来‘噗通’一声。
王卫东眉头一皱,心中惊呼大事不妙,扔下自行车循着声音追了过去。
可惜的是,他还是来晚了,只能眼看着那道身影踉踉跄跄的逃进旁边的小树林里。
“好你个黄燕玲,劳资供你吃,供你喝,你还敢重操旧业!”
王卫东从地上捡起一只圆口黑布鞋,返回小院门口,一脚踹开了院门,大踏步的冲进厢房内。
屋内,黄燕玲神情有些惊慌,看到王卫东进来,她连忙把没系好的扣子系上。
勉强的笑笑:“卫东哥,你今天不用上班了?”
王卫东没有理会她,虎着脸冲进屋里。
这个时候,黄燕玲走进屋内,走到他身旁,拉住他的胳膊,撒娇:“卫东哥,你这是干什么,我这两天没洗澡,身子脏,你要是想,我现在去烧水洗澡。”
她的语气温柔,说话的时候,还不停的撩头发,眼睛中春意朦胧。
如果换做以往,王卫东这会肯定已经忍不住了。
只是现在不行,他不能白白做了冤大头。
付了包月的钱,却被别人偷用了流量,那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