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这是砂轮机,用于磨削和精磨工件。”
“这是钻床,用于孔加工。”
“这是铣床,它可以加工平面、沟槽,也可以加工各种曲面、齿轮等。”
“这是焊机,用于焊接加工,以前我的的工位就在这里。”
梁拉娣指着角落的一个焊机介绍道。
李东来微微点头。
机修车间的内部并不像外面看上去的那样破旧。
各种设备一应俱全,甚至有很多还是钳工,锻工所需要的设备。
这年代修理机械设备,并不像后世那样,只要更换零件就可以了。
大部分机械设备都有合适的配件,机修师傅不得不“手工订制”
这些设备的存在,也能够理解。
角落里的一件超大型设备引起了李东来的注意。
这设备是一个庞然大物,足有三米多高,大小有一个小房间那么大。
灰绿色的外壳上,镶嵌有十几个仪表盘,下部是密密麻麻的电线,电线个个都有手指头肚那么粗。
设备侧面的铭牌上有俄语标识。
设备的表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动用了。
梁拉娣在旁边适时解释道。
“这是苏国的3米立床,七八年前,用五百车皮小麦从苏国换来的重型车床。”
“主要用来加工大型机组的顶盖、底环、转子支架、控制环、上下机架、止漏环、转轮体、球阀、座环、定子机座等。”
“精度很高,几乎达到了微米级别,在国际上也算得上是先进车床了。”
李东来看着那个庞然大物,微微点头。
这年代毛熊的重工业势力还是很强的,只是在后世被忽悠瘸了,才逐渐衰落下去。
梁拉娣神情低落:“在最开始的时候,这台车床为机械厂立下了不朽的的功劳。
国内好几座大型工厂的设备,就是由这台车床生产胡来的。
后来随着专家们的撤离,原始技术资料缺失,再加上工人们认识俄文字母的职工寥寥无几,操作这台车床就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再后来,机器内部出现了故障,由于没有技术资料,工人们只能瞎子摸象,自己修理车床。
这台机床的构造异常复杂,结果可想而知,车床彻底停摆了。
厂里面考虑到我师父的机修水平比较高,便把车床送到了机修车间,希望借助我师父的能力,修好车床。
只是这玩意实在是太复杂了,我师父虽是八级机修工,没有完整的图纸,也没有办法。
就这样,这台机床就成了一堆废铁。
不过我师父倒是没放弃,业余的时间,总会拆开车床,认真钻研里面的构造。”
李东来看看站在不远处的莫山凤和那几个工程师,心中突兀的浮现出一个想法。
莫山凤和那些工程师们跟八级工相比,实际操作能力肯定远远不如八级工。
但是。
他们是科班出身的,学习过电气化,机械设计的原理。
这是那些老工人比不上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大学的时候,都学习过俄语。
如果让他们尝试修理的话,说不定会有理想的结果。
只不过,这些事情并不着急,等敲定了订单后,再做打算。
正想着这些事,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东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位五十岁多岁的机修工,带着七八名年轻的工人大步走进来。
那机修工身材魁梧,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眼睛深邃,透着一股沉稳的力量。
身上的灰色工装已经洗得泛白,领口处隐约有机油污渍的痕迹。
他应该就是梁拉娣的师傅,八级工了。
还没等李东来打招呼,一直盯着门口的赵平便蹿了上去。
面带和煦微笑:“张师傅,你们今儿去干什么去了,让厂长和轧钢厂的李主任等在这里,像话吗?”
张师傅瞪大眼睛,一脸的茫然:“主任,你忘记了,昨天你让我们今天去帮三里店公社的社员修理拖拉机。为了不耽误社员同志搞生产,我们天还没亮,就赶去了,修好拖拉机后,刚回家刚吃了饭,就接到了厂里的通知。”
听到这话,赵平松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张师傅一眼。
他扭过头,拍着脑门子,惭愧的说道:“哎呀呀,你看我这记性,竟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刚才还误会了张师傅,真是对不起,我要向张师傅道歉。”
说着,他装模作样的跟张师傅鞠了一个躬。
张师傅双手虚托:“主任,您是领导,事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