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于海棠。”
“年龄?”
“十九岁。”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我上茅房,忘记关播音室的门了。”
“这是关不关门的问题嘛!你知不知道,在你去茅房的时间里,有人熘进了广播室,利用广播大肆污蔑李东来主任的声誉。”
昏黄的灯光下,于海棠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那惊惧就像一朵小火苗,刚刚冒出,便被一阵狂风吹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海棠澹澹的看着周道科长,一脸无辜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当时我去了茅房,怎么会知道有人熘进去呢?”
“于海棠同志,你少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咱们的政策你是明白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我给你机会,让你说出实情,你要把握住!”
周道科长自然不会相信于海棠的话。
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
于海棠刚离开广播室,便有人偷偷的熘了进去。
另外,广播设备的操作虽然不算繁琐,但是也许要经过学习,才能打开广播机,打开话筒。
在广播室里,只有于海棠一个人会操作广播机。
那人肯定跟于海棠有关系。
于海棠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死扛到底,自然不会松口。
她压抑住内心的恐惧,重复道:“当时我去了茅房,不知道有人熘进去。我知道我犯了错误,甘愿接受处罚。”
“于海棠,你不要顽固不灵,一旦被我们查出来你跟那人有关系,你知道后果的!”周道科长脸黑得跟墨水一样。
“我就是去了茅房,你不能冤枉我,我要找领导!”
“你!”
周道科长没想到于海棠会如此顽强,一时间竟然没有好的办法。
不过作为老公安,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深吸一口气,看着旁边的保卫干事说道:“小刘,你继续审讯,我出去抽根烟。”
“是!”小刘挺直胸膛,拿着笔继续问道:“于海棠同志,你把离开广播室,到去茅房的详细情况讲一遍...”
....
周道科长推开门,回到办公室里,冲着坐在椅子上的李东来苦笑道:“还真是被你猜中了,于海棠那丫头死活不开口。”
在审讯于海棠之前,李东来曾说过这次审讯是没有结果的,周道科长并不相信。
在他看来,于海棠只是一个黄毛丫头,他身为老公安,只要眼睛瞪大,于海棠就会吓得浑身发颤,把所有事情都撂出来。
谁承想,他刚才的眼睛快瞪酸了,于海棠依然没有一点反应。
李东来呵呵一笑,站起身:“老周,于海棠如果真跟我们推测的那样,是那个坏分子的同伙,或者是上了坏分子的当,她一旦交代出事情的事情,轻则被开除出厂,严重一点的话,还可能蹲笆篱子里。”
“只要于海棠不傻,她就明白该怎么做。”
“况且,现在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于海棠知情,于海棠也知道我们没有证据。”
“是啊,如果在平时,我可以抻于海棠十天半个月的,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在羁押室里肯定会受不了,迟早会交代的。”周道摸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白雾。
朦朦胧胧的白雾遮住了他的面孔,不过李东来依然能够看得出他的表情,那是一种无奈,一种苦涩。
伴随着白雾而出的,还有一句话:“现在刘厂长已经提议厂委会调查你的情况,如果不能及时抓到那个人,你可能会受到影响。”
李东来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关切之意,他内心暖烘烘的。
“你放心吧,我没事儿的,广播中的那些指责太过偏颇了,我相信厂委会的领导们会调查清楚的。”
嘴里这样说着,李东来可是从来不打无准备的战争。
回到实验室后,立刻把巴菲特请到了办公室里。
实验室的研究员们由于忙着搞研究工作,大部分还不知道广播的事情。
巴菲特以为李东来在催促科学资料的事情,搓着手说道:“主任,你就别催了,我们整个小组现在都在加班加点的写资料。”
“今天请你过来,不是因为资料的事情,就在今天咱们轧钢厂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在广播上控告我虐待你。”李东来坐直身体,眼睛紧盯巴菲特。
“啥?你虐待俺老巴?你啥时间还有这种爱好?俺怎么不知道....嘶,主任,你隐藏得够深的啊!比我们北美洲的人都要开放,竟然搞起来同性间的友谊。”
巴菲特说着话,倒退了一步,一脸畏惧的样子,“不过我可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