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到傻柱跟前,冷着脸训斥道:“何雨柱,你这是什么态度!巴菲特同志是我们轧钢厂特意聘请的外国专家学者,你跟巴菲特同志吵架,是不是想破坏我们轧钢厂在外国友人中的形象?”
傻柱被噼头盖脸的训斥一顿,心中有些不忿,只是畏惧对方身穿的中山装,这才强按下心中的不满。
他翻了一个白眼问道:“你谁啊?”
那中年人整了整衣领,神情得意:“宣传科,宣传干事马展!”
“马展?”傻柱仔细看了看对方,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古怪神色,指着马展说道:“你不就是胡来那小子的姐夫嘛!怎么着,你以前不是计划科的组长吗?怎么现在成了宣传干事。”
提到这件事,马展的后槽牙差点咬碎。
马展本是计划科的组长,计划科属于后勤处,负责规划轧钢厂的生产活动,比一般的科室重要很多。
作为组长的马展,在将来未尝没有竞争计划科职务的机会。
就算是在竞争中失败,把持着组长的位置,掌管生产调度的权力,他在轧钢厂内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任哪个车间主任见到他,都要笑着打招呼。
平日里,还能跟着领导到处吃吃喝喝,生活好不逍遥自在。
这一切,在半年前,全都化为了泡影。
半年前,胡来盗窃工件被李东来抓到,牵扯到了一大批人。
物资科科长张万山,车间主任刘虎山,废料搬运工刘振....全都蹲了笆篱子。
马展虽是胡来的三姐夫,可是他很聪明,在意识到胡来的事情有扩大的趋势后,并没有像张万山那样为胡来东奔西走开脱罪责,而是立刻跟胡来的姐姐离了婚,并且向上级递交了检查书。
考虑到胡来的事情确实跟马展没有关系,而且马展的思想态度端正,厂领导并没有调查马展。
就在马展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杨厂长被胡来的桉子深深的触动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盗窃桉,背后竟然牵连到两位轧钢厂的领导。
他深知一个道理——当你在屋子里发现了一只老鼠的时候,那么说明屋子里至少还有几十只老鼠。
轧钢厂这些年的发展越来越好,规模越来越大,其中难免有部分厂领导放松了警惕。
为了轧钢厂更好的发展,杨厂长联合几位副厂长,在轧钢厂掀起了一场纪律大整顿活动。
周道带着保卫科的干事们,对轧钢厂车间主任以上的领导,展开了全方面的调查。
在调查中,绝大部分轧钢厂领导并没有问题。
也有一小部分,依仗自己的权力,在轧钢里横行霸道,骑在工人头上作威作福。
其中就有马展。
他因为虚报出差费用,欺压工人,拉帮结派受到了大处分。
从一个计划科组长,变成了宣传科的小干事。
位置的变换,让马展难以接受。
他身为计划科组长,这些年为轧钢厂付出了那么多,可以说轧钢厂没有他,生产任务不可能安排得那么妥当。
只不过,在出差的时候,多报了两块钱。
只不过,因为帮胡来出气,教训了两个工人。
只不过,跟几个车间主任关系不错,在安排生产计划的时候,有意偏向了他们。
就无视他这些年的功劳,他不服气!
只是。
马展没有胆量跟厂领导呲牙。
他把对厂领导的仇恨,转移到了李东来身上。
如果当时李东来不多事儿,没有追查胡来的话,他今天也不会被处分。
这一切,归根到底,就是李东来造成的。
在随后的几个月内,马展心怀仇恨,对李东来展开了调查,希望能够发现李东来犯下的错误,从而把李东来搞下来。
也让李东来尝尝他所受到的委屈。
可惜的是。
李东来这小子就像是个泥鳅似的,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他不爱财,曾把外汇送给部委。
他不乱搞男女关系。
在轧钢厂里,李东来算得上是大帅比了,再加上他做的那些贡献,受到的那些表扬,李东来深得轧钢厂小姑娘的喜欢。
可是,从来没有绯闻传出。
马展见张青翠走得跟李东来比较近。
一个小姑娘,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在他的心目中,两人只要独处就会跟老房子着火似的,一旦点着了,就泼不灭了。
为此,马展曾偷偷的跟踪张青翠。
结果不但没能抓到李东来的马脚,反而发现食品站的站长在追求张青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