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来在京城大学的日子过得相当惬意。
后世的他虽然只是一个兽医,却也是正规医学院毕业的。
可能是天赋异禀吧。
在读大学的时候,在结交了七八个女朋友的情况下,成绩却没有落下。
现在回到这個时代,再次读大学,就跟复读一样。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这个年代的医学课本上,有很多描述不太精确的知识。
对于这点李东来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医学是一门飞速发展的科学,初始理论都比较粗糙,都是在实践中加以完善的。
这样一来,李东来就需要注意不能把‘正确的错误’答案,写到试卷上。
身为班长,如果考试的时候不能拿到全班第一,那岂不是有点丢人?
可是人是一种喜欢犯错的动物,对于女人来说是这样,对于知识来说更是如此。
考完药代动力学,李东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正想再逐题核对,卷子被一张干枯的手扯走了。
“这位同学,身为班长应该以身作则,考试已经结束了,如果你继续往试卷上写一个字,你这次考试就算舞弊。”
抬起头,只见杜师太正冷眼盯着他。李东来只能笑了笑,把试卷递给了杜师太。
对于这个有着冷血杀手之称的老教授,医学院所有的学生都心怀畏惧。
杜师太的名字已经不可考了,学生们只知道她年近六旬,从来没有结过婚,唯一的爱好就是以折磨学生为乐。
每次上课,她都会提前半个小时来到教室里,拿着花名册逐一点名。
一旦发现哪位学生无故缺课,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的名字记在小本本上,下课后直接交到学生处。
平时成绩全部扣除,还要被学生处的老师训斥。
她之所以被称为杜师太,是因为五年前的一次考试。
那次考试由杜师太亲自命题,题目其难无比,全班有一大半学生没有及格。
按照京城大学的规定,一旦不及格,就无法拿到毕业证。
一下子有一百多位学生无法毕业,连京城大学的校长都被惊动了。
他亲自给杜师太做工作,希望她能网开一面,提高平时分在考试总分中的比例,让学生们顺利毕业。
可是任他嘴皮子磨破,杜师太就是硬得跟一枚钢钉似的。
用她的话来说,让这些成绩不合格的学生顺利毕业,走向工作岗位,就是对国家,对工作单位的不负责任。
国家急需人才,学校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百多位学生留级,只能以考题难度过大为理由,宣布考试作废。
又重新组织了一场考试。
这件事情过后,杜师太大为震怒,想校方提交了辞呈。
杜师太虽然固执,对待学生苛刻,确实国内少有的药学专家,校方自然不舍得放人。
最后,校长亲自登门道歉,并保证以后绝对不干涉杜师太的工作。
杜师太这才重新走上讲台。
自此以后,她就落下的辣手摧花杜师太的绰号。
所以,药学专业的两百多位学生,没有不害怕杜师太的。
考完试,学生们离开考场后,并没有散开,而是三五成群,走到树荫下相互对答案。
孙卓和张数因为一道题目吵得不可开交,看到李东来走过来,忙伸手拦住了他。
“东来哥,快来,刚才那道血药浓度的题目,我们拿捏不准,你学习成绩最好,帮忙参谋一下。”
李东来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你们说的应该是选择题的第三题吧?”
“对,我们都觉得正确答案是B,因为血药浓度的单位时间恒比消除,logc-t关系曲线是一直线。血浆半衰期是一常数,恒速恒量给药,经4~5个半衰期将达到稳态。”孙卓挠着头说道。
张数也在旁边点头赞同,他觉得答案也是B,却不敢肯定。
那日松则低声叹气:“我选了C。”
李东来看着那日松笑道:“你为什么要选C?”
“那玩意要用到微积分,我压根不会,就胡乱选了一个。”那日松摊手道。
那日牧民出身,从小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数学训练,平日里成绩最差。
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是公社推荐上来的,性质跟李东来的进修差不多,就算是挂了科,也照样能拿到毕业证。
“胡乱选的,你也好意思参加考试!”孙卓撇撇嘴。
他一向看不上那日松,倒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个朴实的汉子,而是因为那日松对待学习的态度。能来京城大学读书是无数年轻学生的梦想,那日松获得了这个宝贵的机会,却不知道珍惜。
“你再说一句!”那日松的性子就跟草原上的小牛犊般,闻言大怒,攥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