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肯定会有一些。”李东来伸出胳膊揽在她的腰间,缓声说道:“不过你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并不是所谓的学术权威,您们跟国外也没有亲戚关系,所以受到的影响并不会很大。”
“和那些参天大树相比,你们家就像是一颗小草,即使大风来了,也刮不倒。”
当然,李东来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只怕有心人兴风作浪。
人啊,穿上衣服是人,脱了衣服就是噙兽。
不过,这些不能让丁秋楠知道。
她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说完,他觑见丁秋楠依然面带忧色,笑道:“而且,不是还有我在嘛,现在距离刮风还有一段时日,只要伯父按照我说的做,从大学里退出来,加入轧钢厂,我保他平安无事。”
“嗯,我相信你,老公最厉害了!”丁秋楠整个人斜依在李东来怀中,“过两天,回门的时候,我就劝劝老丁头。上次我提议让他去轧钢厂工作,他有点不愿意,说是丢他大教授的脸面。”
床头柜上的烛光摇曳,屋内弥漫着绯红色彩。
她浑身都会散发一种别致的馨香,那种香味如兰似麝,若有若无。
往日,都是在医院停尸房里,每次都提心吊胆的。
此时的丁秋楠呼吸已经急促起来,身子瘫软得跟一团水一样,脸色也潮红。
不过还是使尽全力,推开了他,“东来哥,门还没锁呢,万一阎解成那帮小子闯进来了...”
今天在酒宴上,那帮小子可是吵闹着要来闹洞房。
虽然被李东来挡了回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改变主意。
提起门,李东来想起一件事。
他穿好裤子,拉着丁秋楠走到门口。
然后在丁秋楠目瞪口呆中从床下取出了一块四尺见方的木板。
木板上撒有一层石灰。
石灰很薄,木板是淡灰色的,和水磨石的颜色差不多。
放在地上,如果不注意的话,几乎看不出来。
“媳妇,以后你出门的时候,记得把这块板子放在门口,然后每次开门进来,也要先查看板子上有没有鞋印。”
说着话,李东来摆放好板子。
“东来哥,你这是防小偷?”丁秋楠弯腰端详片刻,就知道了木板子的作用。
“嗯,咱们院子里有小贼,这样小偷进来,一定会踩到板子,会留下脚印。”李东来调整木板,让木板跟门槛紧挨在一起,这样一来,小偷进到屋内,必然会踩到板子。
丁秋楠蹲下身,看了一会,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不解:“东来哥,既然大院里有小偷,咱家为啥不装一把锁,供销社有卖那种大铁锁的,我家院子门的门锁就是那种的。”
屋内虽没太多贵重的东西,粮食和肉都锁在橱柜里。
不过,万一进了小偷,小偷都偷不到东西,在屋里乱翻一通,指定也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李东来摇摇头,直起身子,指着外面的大院,笑着解释:“你发现没有,咱们大院里所有的住户都没有锁门。”
丁秋楠眼皮上挑回忆片刻,点点头。
还真是这么回事。
阎埠贵家,隔壁许大茂家,对面贾家,傻柱家,他们的家门好像都是用销子串着,并没有上锁。
“人家都不上锁,你上锁的话,别人会怎么想?”李东来循循诱导,“在我刚来的时候,也曾想买一把锁把门锁上,后来后院刘家小媳妇告诉我,一大爷说了,四合院里十几年连根针都没丢过,家家户户都不用上锁。”
“我考虑再三,也决定不上锁了。因为那样做,必然会显得不合群,会被周围住户排斥。”
“当然,他们不敢明面上说你,不过会在背后肯定会讲你的坏话。”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人的名声一旦坏了,他这辈子也就完了。”
“即使到不了那种地步,也会落得個不团结群众的罪名,足以影响前途。”
丁秋楠再次点头。
她已经工作五六年了,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
不得不承认李东来的做法,是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东来哥,你考虑得真周到。”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屋子本来就有点潮湿,放一些石灰,还可以防潮。”
李东来关好门,拉上插销,嘿嘿一笑,拉着丁秋楠的小手,向里屋走去。
“媳妇,入洞房喽。”
“讨厌,你坏死了。”丁秋楠娇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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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
日上三竿。
朦胧中,听到李小妹的敲门声,丁秋楠拿出手表看一眼,连忙把李东来推醒。
“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