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尽快搜寻,待我离开之际,就要给我。”裴玄景对着他说道,不等玉真子提问,他主动说道:“不止是我,你们也要随我一同离开。”
“老师,难道是要去天都吗?”庞弘尝试着说出来一个地方。
裴玄景笑着点点头:“不错!”
天都!
庞弘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那个自己生长的地方,目光中不禁有些许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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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都城内,兵部尚书府。
书房内,依旧是王琼与王伯安和顾籍三人。
刚刚下朝归来,王琼虽然看起来面色平静,但是无论王伯安还是顾籍,都清楚这位老大人现在是一腔怒火。
而这朝堂之上能够惹得这位老大人怒火中烧的人,除了那位内阁首辅杨廷和之外,也再无他人了。
杨廷和十九岁中进士,而后就进了翰林院,后来在先帝还为太子时候的东宫讲师,后来先帝登位,才进入内阁,可谓是先帝心腹亲近之人,却也因此被许多人视为幸进之辈。
反观王琼虽然二十五岁中进士,比之杨廷和还要晚上几年,但是他却是历工部、户部、兵部、吏部,一步一個脚印凭着功劳晋升。
两人的为官经历截然不同,再加上部阁之争,所以哪怕说起来这两人虽然是同龄,但是在朝堂之上势同水火,彼此视对方为心腹大敌。
“哼!”王琼冷哼一声,怒道:“他杨廷和贪图权力,竟然提出让宫内垂帘听政,真的是不要脸面了。”
时至今日,双方对于新君继位之事还未有真正定论。只等待诸多宗室入京之后,方才做出决断。
也可以说,到了如今,双方的角逐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胜负即分。
可是杨廷和竟然为了取胜,主动提出让太后垂帘听政之事,这无疑是分薄权力,以对抗王琼,这怎么能让他不怒。
“江彬怎么回答?”王琼对着顾籍问道。
现如今,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掌握着天都之内一股不小的力量,特别是在法无涯受伤的情况下,锦衣卫和两厂的势力日渐加强。
对于何人继位,这位指挥使的态度也很重要。
所以,哪怕王琼都不得不去拉拢对方。
顾籍微微摇头:“对方态度暧昧,不肯真正的下决定。”
原本他和江彬也并无交集,只是当初裴玄景在天都的时候,在武院和裴玄景往来的时候,时常碰见那位锦衣卫千户林庆义,才借着这个机会去见了江彬一面。
江彬对于王琼的拉拢,态度暧昧,并不有任何的拒绝,可以不答应,显然是打定了不掺和的想法。
“哼,愚蠢之辈!”王琼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他对着王伯安道:“伯安,如今法无涯伤势未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亲自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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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白云观内,百晓生和玄明道人相对而坐,桌案上温着一壶老酒。
玄明道人将酒斟上后递给百晓生,淡淡的开口道:“不知道居士对于如今这天都的各方怎么看呢?”
自从几方的合作定下之后,百晓生便时常前来这白云观,与玄明道人喝酒饮茶。
也就是在裴玄景猜测出朝廷未曾宣布继承人的时候,百晓生他们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这才有了玄明道人的提问呢。
百晓生手中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的说道:“观主是欲考验在下吗?”
玄明道人笑着道:“贫道对于居士的高见,洗耳恭听。”
“呵呵。”百晓生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笑道:“长夜漫漫,闲来无事,既然道长有兴趣,在下便奉陪一次。”
“请!”玄明道人续满酒杯。
百晓生端起酒杯,缓缓开口道:“依在下看来,这折返天都的诸多宗室中,余者皆无须在意,真正需要关心的唯有两人。”
“哦?”
“一者,兴王也!一者,安山王之孙也!”
这两人,兴王十五岁。安山王之孙,不过一五岁孩童。
“那在居士看来,这两者谁更合适呢?”玄明道人好奇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
裴玄景等人自龙虎山离开,不急不缓的朝着天都赶去。
“真人以为,这两人谁合适?”玉真子骑着马在裴玄景的一侧,缓缓开口道。
有时候只是因为身在此山一时被遮挡了眼界。
当裴玄景点醒他之后,都不需要裴玄景亲自去分析,以玉真子的智慧也自然分析出来了这一次折返天都的宗室中谁最有可能是继承人。
裴玄景一手拉住缰绳,环视着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草木,无不彰显着昂昂春意。
他头也不回的给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