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话音方落,刚刚进来那位,又匆匆撞进来,低着头快步进到里间,看来是实在憋不住了。
莫鹏莫名其妙之余,也是呵呵发笑。
罗南依稀感觉到,那人的怪异态度,是因他而生,也往对方脸上扫了一眼,见此人很年轻,带着复古金丝眼镜,乍看有点儿像章鱼哥,不过头发梳得油亮,细皮嫩肉的,略有点儿娘。
看上去是眼熟,却一时没认出来。
总不能因为这种事儿,把人堵到小便池去逼问,罗南只留了份儿心,和莫鹏出门。顺口接起刚刚的话题:
“哪里的熟人,单位上的?”
“像一个富豪?带着保镖律师,好像过来谈生意的,看上去挺年轻”莫鹏也只记得这么多。
两人在走廊里不紧不慢地踱步,倒是后面脚步声起,刚刚“走错门”的年轻人从洗手间出来后,走的也是这个方向,不过半途就拐进了一侧的包间。
正好距离合适,罗南就放出精神感应,看里面的情况,正打量屋里各人的面孔,劈头就听了一句:
“这地方邪性,说谁来谁。”
“谁啊?”
“就刚刚说的,差点没掐死李学成,还加入秩序俱乐部的。”
“我靠,那个精神病!”
“”罗南忍不住摸自己的脸。
听完这一句,罗南前行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感应范围,不过接下来的话不听也罢。他终于记起,那个“眼镜男”是谢俊平那帮损友里的一员,好像是叫刘陶,最初对“暗面生物”的了解,正是从此人口中得来。
包间里那些人,有两三个都挺面熟,应该都在军舰上打过照面,大概是个富家子弟的小圈子。
罗南只是没想到,在那个圈子里,他也算有点儿名头了虽然不太好听。
不再理会这帮人,罗南和莫鹏一起进入大厅。
包间里的对话依然进行下去。这里说是富二代圈子也没错,不过更准确的说法,是建工社执行委员会的大部分成员除了目前还在医院躺着的李学成。
本来,他们是要和共同出资方“七色基金”负责人聚餐,可对方迟迟不到,一帮人久不开席,都憋得难受,就指望吹牛和八卦活着呢。
“这小子和谢俊平,关系不清不楚的。我听说第二天早上,李学成叫了碎魂那帮人围殴他,结果没成功不说,还被谢俊平揍进了医院”
“这事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和连婕妤有关?”
“这两天你看见谢俊平和连妤厮混了?好像已经崩了”
便在此时,主位上的郎鼎站起身:“刚刚联系了,对方就在外面,我出去迎迎。”
刘陶刚挑起一个话题来,说得高兴,不免有些不乐意:“这位的谱儿可真大,到这时候,名字不知道,长什么样不知道”
“只要知道七色基金的公章、手续就行。”
郎鼎笑了笑,叫了几个人出门,往大厅走去。
此时,罗南已经和莫鹏进了大厅,遥遥就看到自家预订的四人桌上,此时竟然坐满了,甚至还有一人站着小隔间外面。
莫鹏见状就翻了个白眼:“还没聊完呢,不是要并桌吃饭吧?”
罗南又走近了些,没有仿古木窗的遮挡,正好把隔间外那人的形貌收入眼底,他脚下陡然就是一顿。
站着的那人,身材剽悍,脸皮黑亮,扫视四面的眼神冰冷而警惕,一副保镖模样。就在罗南视线扫过去的同时,黑脸保镖分明也有了感应,森冷的眼神投过来。
是在“齿轮”见过的黑脸男燃烧者!
罗南眉头微皱,步伐稍顿之后,反而是加速,径直走过去。
此时他看到,除姑父姑妈以外,坐着的两人中,一个是那天见过的朱律师,还有一个,是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面目俊朗,似乎在微笑,不过从他的面部线条来看,应该是常年保持严肃模样,以至于笑容显得僵硬、扭曲,还有一点儿莫名的冷意。
不过给人最深印象的,还是此人眼眶附近,血色与筋络交织的异象,与他当前的笑容相映,分外妖异。
对了,此人的眼睛是暗红色的。
离得近了,罗南进一步确认,隔间里的气氛绝不正常。姑父脸色平静,姑母面沉如水,都是一言不发,没有一点儿故人相见的和谐。
那个红眼男子也没有说话,隔间里传出的是朱律师那精英式的腔调:
“对严先生临时提出的转让意向,我暂时无法做过多说明。不过,以我的职业眼光来看,这里面有很高的操作性”
此时,罗南两人已经走到隔间之外,黑脸保镖的视线始终盯在他脸上,对如此直白冷厉的视线,罗南还没怎地,莫鹏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我说,这气氛不对啊”
就在此时,红眼男子看到他们回来,摆摆手,示意朱律师暂停,视线则转过来,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