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又或者读不全。
否则,煞神根本没必要亲自审问他,甚至都没必要见他。
面对这样恐怖的对手,逃跑和反抗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必死无疑,唯有利用这最后唯一的机会,提个条件。
杜蔚国笑了,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点了根烟,缓缓呼出烟气,这才扫了他一眼,戏谑的说道:
“呵呵,你倒是挺聪明,什么请求?先说来听听。”
虽然明知必死,但是听到杜蔚国的回答,水母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沉:
“煞神,我的妻儿,真的是被马萨尔绑走了,我也确实是被他逼迫着杀人的。”
听到他的话,杜蔚国的眉头顿时不耐烦的皱了起来,他以为水母这家伙不甘心,还想继续辩解求生。
水母也是个有眼色的,不等质问,就自己解释道:
“我自知必死无疑,我也不奢望你能帮我救出家人,以马萨尔的狠辣无情,或许她们现在都已经死了。
我的请求是,马萨尔这个老王八有个独子,现在被他偷偷送去花旗躲了起来,请你务必杀了他,让他断子绝孙。”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其实就算他不提,杜蔚国也会做的,斩草除根嘛,基本操作而已。
杜蔚国点点头:
“可以,我答应你,一定会把马萨尔的血脉彻底断绝,现在说吧,他到底在计划什么?”
听到肯定的答复,水母松了口气,他并不担心杜蔚国食言而肥,煞神虽然恶名昭彰,但是信誉一向还是不错的。
“好,煞神,我相信你,马萨尔现在正在组织人手~~”
片刻之后,天光大亮,山火也逐渐熄了。
水母被带上了特制的,足有百斤的纯钢手铐,脚镣,被梭上警车,在无数军警的押送下,前往了湾仔警察总署。
以他的糟糠体质,带上这些沉重的铁玩意,连走路都勉强,就更别说反抗了,摆脱不了镣铐,就算是隐身也白费。
这次,杜蔚国并没有动用私刑,而是把他交给了警方,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然后公开审判,明正典刑。
之所以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向九叔示好,单纯是因为这个案子的影响恶劣,需要给民众还有当局一个交待。
这是港督和雷娜的共同请求,杜蔚国同意了。
至于水母能力者的身份,以及诡谲的能力,当然不可能对普通民众公开,只有极少数一小撮人知道。
对外公开的官方消息中,水母只是个凶残,狠厉,内心扭曲,毫无人性的变态杀手。
这些,根本就不需要杜蔚国交待,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都是政府的基操。
离开上花山的路上,杜蔚国是坐雷娜的车走的,她亲自开车,连约瑟和夜魇都没带,他们被指使去大澳接赵英男和莫兰回家了。
上车之后,杜蔚国连一句话都没说,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一直靠在车窗上抽烟。
过了好一会,车子都快开到油麻地了,雷娜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咱们现在去哪?白沙湾别墅吗?”
杜蔚国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弹飞烟头,摇摇头,终于说话了:
“去你的最近的安全屋吧。”
“好。”雷娜点头,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喜色,半年没尝到肉味了,她现在是真的馋。
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杜蔚国就又重新点了支烟,不再吭声了,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雷娜略微有些诧异于杜蔚国的凝重:
“卫斯理,你怎么心事重重的?连共济会这种庞然大物都被你硬生生打崩了,这个光明教的马萨尔虽然不好对付,但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忌惮吧?”
刚才,水母交待情况的时候,她也全程在场旁听了。
按照水母的说法,马萨尔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作,无非就是纠集了一群能力者,想跟杜蔚国硬钢。
杜蔚国的目光幽远,语气有些难以言喻的疲倦:
“不一样的,老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马萨尔这家伙居无定所,阴险狡诈,连克格勃都无法锁定他的行踪。
而我现在的摊子铺的太大了,看似铁桶一般,其实处处都是破绽,我无法估计他会从那个地方发力下手。”
杜蔚国说得是真心话,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现在马萨尔就像是一条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很难预料,这家伙下一秒会攻击那里。
杜蔚国现在唯一能放心的地方,就是波斯东,胡大姑娘占住的那块地盘,有她镇着,绝大多数攻势,都能化解,自保肯定无虞。
而其他地方,就没有一处是省心的,都扛不住高烈度的集火攻击。
想万无一失,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他麾下所有嫡系全都聚在一起,自然不惧任何挑战。
可是,这想法是非常不切实际的,王不见王,后不见后,现在后宫分封的格局依然形成,很难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