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部卷宗?”
因为过于惊诧,尾山鸠志的声音都扭曲了。
他原本猜测,杜蔚国或许跟这个案子中的某位受害人相关,想确认某些关键信息。
现在看来,根本就特么不是那么回事,这个男人的图谋不是一般的大,细思极恐。
杜蔚国面无表情,语气也异常淡定,带着不容辩驳的笃定:
“对,全部卷宗,包括现场照片,勘察记录,受害人的照片和信息,报案人信息,证词,还有嫌疑人的审讯记录以及详尽的调查记录。”
“嘶~”杜蔚国说的非常详尽且专业,听到这里,尾山鸠志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额头冒汗。
他久混司法圈,耳聪目明,消息灵通,模糊的知道些关于这个案子的黑幕,深不见底。
那个被推出来判处死刑的凶手肯定不是真凶,只是个倒霉的替罪羊,幕后真凶另有其人,大概率是手眼通天,能量巨大之辈,还是有组织的那种。
而且,听小道消息说,这个替罪羊在行刑过程中还出了纰漏,被他越狱了。
现在,这案子已经成立了很高规格的专项搜查组,由内务省和警视厅牵头联办,绝对是超级烫手的热山芋,谁粘谁倒霉。
尾山鸠志是个混成了精的老滑头,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虽然是有点小能量,但是如果贸然卷入到这种要命的大漩涡里,非常容易引火烧身。
“流,流川先生,这案子,现在已经转交由内务省负责了,凭我~”
尾山鸠志磕磕巴巴的刚想推脱,就被杜蔚国冷冷的打断了:
“尾山鸠志,你已经见过我,还知道了我的打算,事情办成了,你还有活命的可能,办不成,你现在就得死,明白吗?”
说话的时候,杜蔚国的眼神蓦然一厉,还主动释放出了一丝煞气裹住了尾山鸠志。
他瞬间感觉自己像是光着身子站在风雪中,浑身上下,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被凝结了。
尾山鸠志为人圆滑,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马上认怂道:
“好,好的,流川先生,我,我明白了。”
“很好,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杜蔚国收了神通,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
随后摇下车窗,有些莫名的朝空中勾了勾手,语气有些揶揄:
“那么,现在就先带我去一下你家吧,尾山鸠志,你是有家庭的,对吧?”
刚才,让镰田次郎找人的时候,杜蔚国还特意强调过,一定要找成了家的才行,因为这样的人,更容易拿捏。
果然,一听这话,尾山鸠志顿时瞳孔地震,瞠目结舌的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他是死活都不想趟这滩浑水,也趟不起,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摆脱杜蔚国之后,立刻带着家人躲出去,然后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没想到,他才刚刚动了这个念头就被杜蔚国给识破了。
因为涉及到家人的安危,尾山鸠志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还难得鼓起了勇气,硬着头皮争辩道:
“流川先生,这,这完全没必要,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要的卷宗交到您的手上。”
“呵~”
杜蔚国轻笑,语气戏谑:
“我从来都不相信承诺,尤其不相信律师的承诺,尾山鸠志,你对此应该深有感触的,不是吗?”
“呃~”尾山鸠志顿时哑口无言。
这世上,有两种人是最不能信的,一是政客,再就是律师,都是满嘴跑火车,一句实话都没有的大骗子。
就在此时,椎名翔太通过放哨的乌鸦,收到了杜蔚国的信号,急吼吼的从公园里跑了出来。
刚拉开车门坐进来,他就急不可耐,风风火火的问道:
“先生,咱们现在去哪?咦,这位是?”
本来就已经心惊肉跳的尾山鸠志,骤然见到椎名翔太,更是如遭雷击,都忍不住战栗起来了。
之前,他去法院参旁听过庭审,见过椎名翔太,此刻再联想起杜蔚国刚刚提出的要求。
他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行为高深莫测,让人不寒而栗的年轻人,大概率是要帮椎名翔太翻案,揭开这个案子背后的滔天黑幕。
不管黑幕的本体到底是什么,尾山鸠志都无比清晰一件事,他完蛋了,他这副小身板卷进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杜蔚国发动汽车,随口介绍道:
“哦,翔太,这位先生是尾山鸠志,东京司法届的大人物,我找他来,是帮你翻案的。”
“帮我翻案?真的吗?尾山先生。”
一听这话,椎名翔太顿时激动得浑身颤抖,目光灼灼的望向同样浑身哆嗦的尾山鸠志。
“啊,啊?我,我不~”
尾山鸠志的大脑宕机,浑浑噩噩,一向伶牙俐齿的他,此刻却磕巴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杜蔚国熟稔的驾驶着奔驰汽车,丝滑的汇入车流,语气轻松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