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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宁城南30公里,荒无人烟的旷野中下起了暴雪,恐怖的白毛风,刮碎了鹅毛大雪,白茫茫的一片,遮天蔽日。
杨采玉搭乘的火车就在这里,已经原地停留了整整10个小时,为了省煤,车厢里的暖气不得不停了,冷的邪乎。
杨采玉和唐阿红所在卧铺车厢,此刻两个人都披着被子,紧紧的靠在一起,缩在床铺的角落里,脸上都结满了白霜,冻得哆哆嗦嗦。
“冷,冷死了,采,采玉,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啊?火车开的好好的,怎么还突然就坏在半路上了?”
托胡大姑娘的福,杨采玉的体魄强健,远超常人,此时表现的还算镇定。
她先是帮唐阿红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又趁机飞快且隐蔽的塞了一块糖在她的嘴里:
“应该不是火车坏了,这里离集宁城非常近,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早就派火车头过来拉车了。”
唐阿红咂摸着嘴里的糖块,甜丝丝的感觉,让她的大眼睛顿时就亮了,又惊又喜,咋咋乎乎的问道:
“采玉,你从哪来的糖啊?还有吗?”
之前,火车迟滞大概第6个小时的时候,唐阿红这个傻妞就大方且热情的把自己带得干粮全都给乘客分享了。
她的想法挺简单,反正到了额仁的时候,还有机会补充给养,甚至她还大喇喇的把杨采玉的压缩饼干也都散了出去。
此时唐阿红连一点存货都没了,但是她却没有回收到哪怕一丝回馈。
杨采玉眉头微皱,连忙按了按她的胳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嘘~阿红,你小点声,我也就剩这一块了。”
杨采玉倒是人间清醒,并没有圣母病发作,其实她兜里还有不少糖,甚至还有几颗巧克力。
但是,她绝不会傻乎乎的拿出来跟车厢里的其他人分享,这可不是自私,而是自保。
危难之时,人性最经不住考验,丑恶的难以直视。
此刻,应该是听见唐阿红的咋呼声,其他铺位的人已经侧目看了过来,目光里满是贪婪。
唐阿红倒也不至于蠢得无药可救,此刻已经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把嘴里的糖块硬吞了进去,岔开话题:
“采玉,那你说,这火车停了这么久,到底是咋回事啊?”
杨采玉眉头轻挑,眼神凌厉的四处看了一圈,吓退了周围觊觎过来的目光,这才沉声回道:
“我猜,大概率应该是铁轨出问题了。”
唐阿红脑子都冻木不转了,憨乎乎的问道:“铁轨能出什么问题?”
杨采玉有些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这么冷的天,过度冷缩导致铁轨脱钩也不是不可能,又或者~~”
说道这里,她又凑到唐阿红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嘟囔了几句。
“啊?不能吧,这可是~”唐阿红惊诧的眼睛睁得老大,差点当时就直接嚷出声来。
不过杨采玉手疾眼快,及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郑重的摇了摇头,还眼神凌厉的给她使了个眼色。
杨采玉现在力气很大,情急之下出手,更是没有控制力道,唐阿红的脸都憋红了,连忙拍了拍杨采玉的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采玉,那这事,咱们就不管吗?”
刚被松开,唐阿红就急不可耐的小声问道,她的眼神也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一改刚才的呆滞松懈。
她的手还悄悄的伸到棉衣的口袋里边,握住了枪柄。
这虎妞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人,听说可能有情况,她的热血瞬间就燃起来了。
杨采玉拧着眉头,刚要说话,就听见不远处的车厢外面,传来了一阵拍打声。
片刻之后,车厢门被乘务员打开,刺骨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随着冷风进来的,还有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
他们一边分辨着床铺号,一边快速的朝着杨采玉所在床铺找了过来,为首的是个带着军棉帽,军官模样,脸色冷肃的中年人。
他带队走到杨采玉面前,略微的辨认了一下,语气郑重:
“你好,请问,你们是不是从四九城来的杨采玉,唐阿红同志?”
杨采玉早就站起来了,眼神古井无波,语气也格外沉静:“是的,同志你好,我就是杨采玉,请问您是?”
中年军官冲她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证件递给她:
“采玉同志,你好,我是集宁**团**营,廖洪泽,铁轨出了一些问题,火车暂时无法前行,我奉命带你回营,暂时停留。”
杨采玉接过证件,非常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才递还给廖洪泽,语气从容礼貌:
“好的,麻烦您了,廖(营)。”
入夜,努尔苏丹,军用机场,再次经历了12个小时的连续飞行之后,安22终于降落了。
不过杜蔚国才刚下飞机,几个穿着毛呢军大衣的干练年轻人就小跑着迎了上来。
他们都是娜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