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我们兄妹俩姓胡,华夏闾山胡家。”
“嗯?”
看见胡三正宗的道门拱手礼,还有他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道门玄功气息,九叔楞了,神色诧异的问道:
“闾山胡家?你们北派的出马弟子?”
闾山,在华夏无数的山脉当中名不见经传,但是在精怪圈里却是犹如圣地一般的存在。
而闾山胡家,更是几乎北方所有野仙的领袖,名气大到没边,九叔自然听过。
胡三笑了,摇头揶揄道:
“呵呵,小道士,你这眼力可不太行啊,你看清楚了,我们可不是马弟。”
一听这话,九叔眉头深颦,飞快的瞥了一眼胡家兄妹的瞳孔还有指甲,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
“不是出马弟子?那你们是”
看见他的小动作,胡三笑得更得意了,语气说不出的嘚瑟:
“小道士,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出马仙本尊,我的名讳上胡下铁先,你可以叫我胡三先生,你”
“什么?出马仙本尊!”
九叔瞬间眼神瞪得老大,瞠目结舌。
出马仙本尊说白了就是妖怪本体的意思,看着眼前所有特征,连气息都跟人类别无二致的胡家兄妹,九叔十分笃定,他们百分百就是人类。
可是胡三的话,却让他三观尽毁,汗毛倒竖。
山野精怪所谓的修炼成人形,无非就是口吐人言,再进一步,也只不过就是幻化出人形罢了。
不过那都是野仙的幻术,本体还是野兽,从来就没听说过,妖怪还能修炼出真正的人类躯体来。
骤然间,九叔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色陡然阴沉下来,语气凛冽:
“你们夺舍了人类的躯体?”
胡三大喇喇的承认了:
“没错,算你这个茅山小老道还有点见识,不过你也用不着臭着一张脸,三爷我夺舍的是一个刚刚病死的年轻人,并没有鸠占鹊巢。”
一听这话,九叔倒是面色稍霁,不过随即他又板起脸: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无缘无故在港岛当街行凶,取人性命!难道你们在闾山的时候,不遵人间律法吗?”
胡三咂了咂嘴:
“你这小老道好不讲理,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乱扣帽子呢?你咋知道我是无缘无故动手的呢?”
胡三完全是一幅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九叔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为啥动手?致人死命!”
胡三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那个长得像癞蛤蟆一样的死胖子,满嘴喷粪的调戏我妹子,还敢动手动脚,难道不该死吗?
在北边,像他这样的臭流氓,抓住都不用审,直接乱棍打杀,要不就是拉到郊外一梭子突突成筛子。”
九叔听得长眉拧起,脸色一变再变。
最近有不少从北边逃难到港岛混活的人,对于那边的情况,九叔也略有耳闻。
胡三说的有点夸张,但也不算毫无依据,北边现在的情况特殊,耍流氓在那边确实算是重罪,轻则蹲上十几年,重则真能吃花生米。
不过九叔很快就醒悟过来,长眉一挑,语气生硬的喝道:
“这里是港岛,不是北边,更不是闾山,法令不同,再说了,就算他罪有余辜,你也不能动用私刑,你们马上跟我回警局。”
胡三似笑非笑:“警局?小道士,你想抓我?”
九叔义正言辞,语气铿锵:“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就是要抓你,明正典刑!”
一听这话,胡三的眼神陡然阴冷下来。
本以为遇见了玄门中人,还会说普通话,胡三心里还挺高兴的,没想到,这个小老道居然突然翻脸,要抓他法办!
我尼玛!堂堂胡三先生,只是打杀了一个臭流氓,居然被抓进笆篱子,这还得了?这要是传回东北老家,他还要不要混了!
胡三的眼中红芒闪烁,露出危险的光芒,身上升腾起惊人的实质般的煞气,语气森寒:
“明正典刑?就凭你?”
感受到胡三澎湃如海的煞气,九叔瞬间如坠冰窟,忍不住暗自心惊,这家伙到底杀了多少人。
胡三在闾山是个异类,离经叛道的存在,他的天资卓越,明明修为能更进一层,甚至有望超越老祖宗胡三太爷。
可他却一意孤行,偏偏夺舍了一具年轻新鲜的尸体,变成了短命的人类。
30年代,山下才刚开始兵荒马乱的时候,他就违反了胡三太爷下达的封山禁令,毅然决然的下了山。
胡三入过绺子,当过马匪,甚至还短暂的加入过游击队,更多的时间是做独行侠,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打鬼子。
十几年间,胡三横跨了大江南北,杀得人头滚滚,干掉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