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白神山。
之前空地上升起的那堆篝火,又添了几根干材,火势慢慢的大了起来,驱散了夜的黑暗。
西岛凉子抱着膝盖挨着篝火坐着,眼神呆滞,由于靠得太近,头发烤卷了,她都恍若未觉。
这也不奇怪,她虽然看着挺飒,终究也只是个普通女孩,第一次见死人,还是两个被爆头的狰狞尸体,吓坏了。
除了畏惧,西岛凉子还有些忿忿不平,因为杜蔚国扮猪吃老虎,狠狠的骗了她。
就算是救了她的小命,也不行。
一码归一码,女人的想法,有时候就是这么清奇。
清奇到杜蔚国杀人如割草的恐怖表现她都能忽略,还在纠结到底有没有骗她。
“啊”
就在此时,火焰无法照亮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西岛凉子被吓得肩头一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密林深处,那個晕厥的丑汉,大腿被削尖的木刺穿透,剧痛让他瞬间苏醒,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啪!”
几颗黄牙猛地飞出口腔,丑汉挨了一记狠戾的大逼兜,脸都被抽歪了,哀嚎也戛然而止。
“我尼玛!你特么是蛤蟆嘛?不咬人膈应人。”
杜蔚国满脸厌弃的在他身上蹭了蹭手套,这家伙满脸痤疮,这让他非常嫌弃,还特意带上了战术手套。
“能听懂我说话吗?”
杜蔚国伸手按住丑汉腿上的木刺上,轻轻的扭了一下,他顿时疼得浑身颤抖。
“啊!混蛋,我特么杀了”
丑汉有股子莽劲,剧痛激起了他的狂暴,怒吼着抡起胳膊,还妄想攻击杜蔚国,不过这怎么可能?
“砰!”
他的胳膊才刚刚抬起,肚子上就挨了一下狠的,胎盘好悬没被锤出来,力道瞬间就泄了,哇得吐出一口老血。
“噗!”
下一秒,杜蔚国毫不留情的拔出他腿上的木刺,紧接着又换个位置插了进去,还顺势旋转了半圈,用手擎住。
语气冷冽:“怎么样?现在能听懂了吗?”
这一下,好死不死的刺在了他的神经丛上,丑汉疼得肌肉都痉挛了,涕泪横流,根本就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点头。
真特么贱皮子,杜蔚国冷笑,略微松了松木刺:
“你们半夜巡山,到底在防备什么?”
丑汉摇头,吃力的回道:“我,我不,不知道。”
“嗯?”
杜蔚国皱眉冷哼,手上微微发力,丑汉顿时疼得眼珠子都红了,没口子的求饶:
“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都是町长吩咐我们做事的,每晚都要巡山,所有偷偷上山的外人,都要抓起来。”
杜蔚国皱了皱眉:“然后呢?”
丑汉这会都快疼疯了,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承认:“男人直接杀掉,女人先见后杀。”
杜蔚国对此早有预料,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所以,你们是被山里的篝火引过来的?”
丑汉点头如啄米:“是,是。”
“山里究竟藏着什么?”
“不,不知道,我们只负责夜间在近处巡逻。”
杜蔚国皱了皱眉,不过丑汉疼得都快崩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着:
“实,实在太疼了,求求你”
“噗!”
木刺突然插进了他的眼中,透脑而出,苦难终于解脱了,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感到疼痛了。
杜蔚国拍拍手直起身子,缓步走回篝火旁,瞥了一眼哆哆嗦嗦的凉子,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问道:
“凉子,你应该知道陆奥町町长的住处吧?”
他的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凉子看他的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惊恐,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但是语气却格外倔强:
“伱,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上白神山?”
杜蔚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想大秀演技,抽丝剥茧,来上一次技术性潜入的,结果,最后还是暴力破局。
杜蔚国从怀里掏出一本证件递给凉子:
“我是内务省探员,为了追查幼童失踪的案子来的。”
这本证件,是高桥凉太帮他伪造的,职称是内务省特别行动组组长,名字还是中二的樱木花道。
怎么说呢,这本证件可真可假,全在高桥凉太一念之间。
凉子仔仔细细的翻看了证件,再听见杜蔚国的解释,面色稍霁,不过还是气哼哼的:
“既然你是内务省的大人物,又是正当办案,为什么不大大方方进到陆奥町里去查,偏要藏头露尾的骗我?”
杜蔚国摘掉眼镜,贴着她坐了下来,还掏出一块巧克力给她,自己点了根烟,眼神略显忧郁,语气深沉:
“凉子,你知道吗?在我之前,已经陆续有几位同僚在陆奥町失踪了,所以,我才被迫隐藏身份,秘密展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