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
一听这话,藤原千夜的眼圈瞬间湿润,嘴唇颤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杜蔚国对这个忠勇的汉子感官不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宽慰了一句:
“千夜,你也不用过度伤心,安倍苍介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彻定诛灭相磐,摆脱绵延世代的诅咒。
让他的儿子得以健康成长,长命百岁,现在,他也算是求仁得仁,可以安心九泉了。”
“是,多谢阁下成全。”
藤原千夜哽咽着,双手交叠在额头,拜俯在地,随即身子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哭了。
他是重情重义的汉子,好友离去,悲伤的难以自抑,杜蔚国也没劝他,只是安静的喝茶等待。
过了好一会,藤原千夜才抹了抹泪水,缓缓起身,嗓子哑得近乎失声:
“对不起,阁下,我太失礼了,请原谅。”
杜蔚国语气平和:
“人之常情,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理解,赶紧喝口茶,凉了。”
“是,多谢阁下。”
藤原千夜拿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又抹了一下眼睛,情绪已然稳了许多。
杜蔚国又帮他续了一杯,语气淡淡的问道:“千夜,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藤原千夜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语气忧伤:
“恐怕东瀛是没有我们兄妹的立足之地了,我会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苍介的唯一骨血抚养长大。”
情义值千金,藤原千夜这汉子重诺守信,值得托妻献子,杜蔚国点了点头,随口问道:
“安倍苍介的老婆呢?”
“已经病逝了。”
“哦,那安倍苍介的独子,现在哪里?”
听见这个问题,藤原千夜的目光突然飘忽起来,神情也有些犹疑,杜蔚国瞬间就想通了他的顾虑,忍不住笑了。
安倍苍介身为安倍晴明的嫡系血亲,名门望族,树大根深,虽然人丁稀落,但是底蕴必定不菲。
之前,杜蔚国狮子大口子,狠狠的讹了他一笔,但是安倍苍介却异常痛快的应了下来,由此可见一斑。
现在,安倍氏族的血脉,仅剩一个黄口幼童,正如小儿持金行于闹市,必然引人觊觎。
而杜蔚国此前,又恰好给藤原千夜留下了一个要钱不要命的恶劣印象,想想也是,为了黄金古董,都敢弑神,能是啥好人?
“呵呵,好,我不问了,你们如果要走,就快点动身,我在这里还能帮你拖延一下,至少土御门的那个老家伙,应该不敢造次。”
藤原千夜目光灼灼的望着杜蔚国,沉默了好一会,再次俯拜在地:
“多谢阁下体谅,大恩大德,永生难忘,等小安16岁成年,我必定回来侍奉阁下。”
“嗯?”
杜蔚国有些诧异:“回来侍奉我?”
藤原千夜点头,语气郑重:
“是,我们藤原一族是剑侍,世代都要侍奉草薙剑的主人,封印相磐的安倍禄平阁下,就是上一代草薙剑的主人。
而我们藤原氏,已经侍奉安倍300余年,现在,您是草薙剑的新主人,所以,我理应侍奉您。”
“呃”
丫的,还特么剑侍,要不要这么古典啊?杜蔚国感觉有点尬,忍不住挠了挠有些发痒的眉毛:
“那个,藤原千夜,我不是草薙剑的新主人,再说,剑都已经毁在大火里了,这个侍奉的说法,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藤原千夜摇头,眼神坚毅,语气笃定:
“卫斯理阁下,我曾亲眼见过,您在雪山上,手持草薙剑,您是300年来唯一一位持剑之人。
另外,草薙剑也不可能被火焰销毁,因为,这把剑本身就是从岩浆中诞生的。”
谎言被当面戳穿,饶是杜蔚国脸皮再厚,也不禁一热,强词夺理的争辩道:
“岩浆才多少度,我用的可是白磷燃烧弹,过千度的高温,铁都能融,何况是一把青铜剑”
“咳咳”
藤原千夜咳了两声,眼中难得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小声嘟囔道:
“阁下,之前安倍家的长辈,因为不想早折,曾经想过销毁草薙剑,把它扔进了炼钢炉,翻滚一天一夜都没事”
杜蔚国翻了个白眼,直接耍起了臭无赖:
“我不管,反正草薙剑就是毁了,我也不用你侍奉,大路朝天,咱们各走各路,老死不相往来”
“煞神阁下,你就这么看不上我们兄妹吗?”
藤原樱翻身坐起,语气幽幽的问道,其实这小娘皮已经醒了好一会了,一直都竖着耳朵偷听呢。
藤原千夜也补了一句:
“卫斯理阁下,您是不是嫌弃我们兄妹东瀛人的身份,我们可以改姓华夏名的,从此也不再回东瀛。”
杜蔚国有些烦躁,板起脸,没好气的呵斥道:
“胡闹,伱们又不是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