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有好人跟坏人,不能一概而论,我现在做的,不就是好事嘛,再说了,我也不是花旗人。”
一听这话,这个倔强的少年倒是面色稍霁,不过声音依然满是不忿: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给花旗人卖命?”
杜蔚国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把油纸包放在他的怀里,语气多少有点唏嘘:
“有些事,是你根本就没办法选择的,有了这层身份,至少可以方便我做好事。”
停顿了一下,杜蔚国大概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沉声说道:
“建二,你记住,权势,本身只是一种力量,可好可坏,善恶由心,一念成佛,一念为魔。”
泷泽建二刚要说话,杜蔚国实在词穷了,不想再多说,按住他肩膀的大手,微微的用了点力道,他的半边身子顿时就麻了。
杜蔚国语气淡淡的:
“听话,建二,赶紧回家,等你长大了,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再做你力所能及的好事。”
说完这句话,杜蔚国就急匆匆的抬腿离开了,望着他逐渐远去的挺拔背影,泷泽建二咂摸着他刚刚说过的话,不由的痴了。
20年后,已经凭着铁腕手段,成为警视厅老大的泷泽建二,他的书房里,始终都挂着一幅男人的背影图。
每每当有人问起这副图,泷泽建二总是讳莫如深,只推说这是他的一位老师,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暂时按下不说。
此刻,那个干瘪女人,已经吃完了饭团,也歇够了,又挑起扁担重新出发了。
前面不远处,有个市集遥遥在望,杜蔚国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尽了,准备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
其实早在京都城清水寺的时候,杜蔚国就准备出手结果这个娘们了,解决这个问题。
只要这干瘪女人暴毙街头,必然能被注意到,也会把警察引来,那两个孩子自然而然也就获救了。
简单,粗暴,有效!
说实话,杜蔚国现在的戾气愈发难以控制,也愈发缺乏耐心,淡漠生命,动辄就想取人性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离境短短一年多,已经手刃千余条人命,最近更是杀人如割草,戾气冲天!
京都向东,大概20几公里,靠近隅田川,有一个叫做松乃町的地方,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沥沥拉拉的小雨也刚好停了。
今天,恰巧又是松乃町的集市日,街面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很是热闹。
杜蔚国的手里攥着一个从路边随手捡来的小石子,鹰隼一样的眼睛,冷冷的瞄着正蹲在路边休息的女人。
刚准备出手干掉她,杜蔚国突然眉头一皱,再次停住了动作,此刻,有两个干瘦落魄的汉子,混在人群之中,慢慢的凑到了女人身边。
下一刻,这两个汉子一人抱起一个竹筐,跟着女人一起拐进了一条暗巷之中,很显然,这是她的同伙。
“啧”
果然,还是特么的团伙作案,杜蔚国无奈的摇头咂嘴,暗暗的叹息一声。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该挨千刀的拐子团伙,压根就是一群估恶不悛的畜生。
这些狗杂碎,通常都是团伙作案,分工合作,有负责拐的,有负责运的,还有负责卖的。
这些家伙就跟野草似的,如果不溯本逐源,追到根上斩尽杀绝,一网打尽,很快就会死灰复燃。
杜蔚国现在一脑门官司,如同走钢丝似的,已经危如累卵,实在不愿意管这档子破烂事。
但是,既然遇见了,杜蔚国无论如何也做不得放任这群渣滓逍遥法外,至于指望松乃町本地的警察。
呃,别特么闹了,一个区区的乡镇派出所,就算没跟这群杂碎沆瀣一气,也压根就没有破案的能力,都容易被人家反杀团灭了。
再说了,杜蔚国啥身份啊,堂堂国际通缉犯,花旗人找他都快找疯了,还特么报警?
松乃町东边,隅田川的河堤有一处小码头,下午1点前后,几个挑着扁担的干瘦汉子,还有2个中年女人,鱼贯上了一条老旧的铁皮轮渡。
几个人上船之后,这艘轮渡的屁股后边冒出滚滚浓烟,逆流而上,缓缓向北边驶去。
轮渡的棚顶上,杜蔚国正舒服的平躺着,枕着自己的手臂,嘴里叼着烟卷,还翘着一条二郎腿,惬意的不得了。
杜蔚国掏出地图,大概的扫了一眼,飞快的锁定了自己当前的位置,轻声自语道:
“挺好,正好向北,跟我算是同路,那就搭一段顺风船,行侠仗义!先把这群杂碎打发了,就当斩神之前祭旗了。”
说完之后,杜蔚国收起地图,把雨帽拉上,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下午3点多,才刚刚睡下没一会的杜蔚国,就被一阵震耳欲聋的浪叫声给吵醒了。
身下,船舱里的几个汉子,还有那两个干瘪的中年女人,正没羞没臊开着无遮拦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