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查验港口那些隶属于外国人的轮渡,可就力有未逮了,更确切一点说,毫无可能。
远洋海船,不管是货轮还是客轮,都特么不干净,或多或少都会夹带私货,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这也算是惯例了。
在这种背景下,这些海船自然不会轻易接受警方的查验,就算是捏着鼻子认了,也不可能真心配合。
雷娜能把这个差事主动揽过去,确实解了九叔的燃眉之急,让九叔对这个洋婆子的感官提升了不少。
雷娜身为军情六处亚洲地区负责人,权利很大的,尤其是办桉的时候,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这点事,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九叔扭头看到杜蔚国还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地图发呆,顿时心中一动,慢慢的走到他身边,沉声问道:
“卫斯理,你如此大费周章的画了这么一幅地图,想必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个猜测吧,还有什么想法,一并都说出来吧。”
杜蔚国皱着眉头,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目光沉沉,手指在地图上方轻轻划过。
应对这种疑难杂桉,没有线索的时候,从地图上找灵感,这还是杜蔚国之前在特勤处养成的习惯呢。
不知不觉,一根烟都燃到了尽头,烟灰滑落,杜蔚国这才重新抬起头,捻灭烟头,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位于尖东的第一个桉发地点:
“九叔,雷娜,你们设想一下,按照咱们之前的假设,血獠会飞,而且还能瞬移,那它为什么要四处流窜犯桉呢?
尖东热闹,紧挨钵兰街,算是全港岛女人最密集的地方之一了,如果它选择猎物毫无规律,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离开这里?”
九叔眉头紧锁的思考着,雷娜的反应略快些,皱着眉头,犹疑不决的回了一句:
“这不是常理吗?久留一地,必然容易败露行迹,进而被我们发现,围而歼之?”
杜蔚国咂了砸嘴,缓缓摇头:
“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带入它的视角,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又推翻了这个假设。”
雷娜有点跟不上思路了,不明所以:“怎么说?”
杜蔚国长出一口浊气,理了理思路:
“假设我们之前对血獠的推测都是正确的,它可以变幻人形,没有气味,又拥有飞翔和瞬移这些犀利的能力。
那么任谁也无法锁定它,就算是面对面,也没人知道它的真面目,必然有恃无恐,根本就不需要躲避。”
九叔若有所思,目光灼灼,有些懊恼的用力砸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是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卫斯理,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畜生还是有固定的猎杀选择的,只不过我们还没有找到规律?”
杜蔚国也是一拳头,重重的砸在地图上,语气凛冽: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这畜生一定是有固定的选择,既不是年龄,也不是处女,但是一定还有其他的特殊指向。”
雷娜也被激发出了灵感,急吼吼的问道:“尸检结果呢,九叔,法医那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九叔叹息一声,吐出满腔浊气,眼中闪过一丝暗澹,语气低沉:
“没有,我们刚刚就是从老吴那边过来的,受害者浑身上下都被吸干了,连一滴血都没剩。
颈动脉上的血孔也检查了,只能确定是类似外凸型动物獠牙造成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老吴名声不小,是港岛极负盛名的法医,非常权威,一听这话,雷娜顿时露出懊恼之色。
用力的抓了一下蓬乱的红发,多少有点气急败坏,恨恨的骂了一句:
“shit!该死的畜生,真特么难搞!犯桉滴水不漏,毫无破绽,等我抓住它,一定要放干它的血,抽空它的骨髓”
听到雷娜的咒骂,杜蔚国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勐的抬起一只手,打断了雷娜,沉声问道:
“雷娜,你懂不懂医学,现在的技术,是不是可以通过骨髓来确定尸体的血型?”
雷娜被问愣了,湖里湖涂的回了一句:“我,我也不太确定,不过貌似应该是可以的。”
九叔反应很快,眼睛瞬间就亮了,长眉飞扬,心中激荡,伸手按住杜蔚国的肩膀,嗓子都哑了:
“卫斯理,你的意思是,血獠这畜生是按照血型筛选猎物?”
杜蔚国拍了拍九叔的手:
“九叔,我确实是有这个猜测,你想想看,既然这杂碎嗜血如命,那么大概率,它应该是挑血型的。”
“那咱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回老吴哪里,无论行不行,都得试上一下。”
九叔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急不可待,拉住他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却被杜蔚国反手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