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但是最终还是一步一回头的跟着五爷走了。
杜蔚国坐在路边摊的竹椅上,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冷掉的云吞面和烧鹅,有些无奈的咂了咂嘴,点了一支烟。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想特么消停的吃顿饭都不行。
枯坐了好一会,杜蔚国呼出烟气,捻灭烟头,掏出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疯牛,对,我是卫斯理,我现在在油麻地九记牛腩东边的巷子里,你马上过来一下,对了,把我的车也开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大概过了20几分钟,已经垄断了港岛面粉生意,如日中天的疯牛哥。
带着二十几个精干彪悍,穿着黑西装,腰间鼓囊的汉子,开着几台黑色新车,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全员黑衣,开黑车,腰间配枪,如此带着恶趣味的造型,自然都是杜蔚国给疯牛定下规矩。
可能是因为跑的太急,也可能是因为听到杜蔚国的召唤,心中害怕,疯牛的光头上,此刻已经布满了热汗。
疯牛一路小跑来到杜蔚国的跟前,卑躬屈膝,语气恭敬,:“先生,您回来了?有什么吩咐?”
杜蔚国似笑非笑斜了他一眼,语气略带调侃之意:“怎么?疯牛,你很热?”
三角地那边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杜蔚国把昆擦的老巢弄亮镇,连同几十个顶级掮客一起灭了。
这件事,现在已经漂洋过海,传到了港岛,口口相传,添油加醋之后,已经被发酵扭曲的不像样子,成了传说。
现在流传比较广的说法是,煞神一人一枪,挑翻了昆擦麾下几万人马,杀了一个七进七出,血流成河,万军之中,取了昆擦的首级!
消息灵通,情报准确之辈,比如雷洛,14k的龙头志雄,还有各个社团的龙头老大。
即便他们知道了相对详尽的过程,也是遍体生寒,肝胆俱裂。
一夜之间,一场爆炸,整个弄亮军镇都夷为平地,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手笔,简直就是仙家的神通。
如此恐怖的手段,把整个地下世界都震的地动山摇,原来还有点小心思的牛鬼神蛇,全都偃旗息鼓,一丝多余的想法都没了。
疯牛好歹也是港岛的总代理商,也属于消息灵通之辈,自然清楚杜蔚国的惊天之举。
他之前可是跟着跛豪去过弄亮镇的,对那个重兵环绕,固若金汤一样的堡垒印象深刻。
以他有限的见识,很难想象,杜蔚国到底是如何单枪匹马,一举掀翻了昆擦的老巢,敬畏之心,直接拉满。
面对杜蔚国本人的时候,疯牛显得更加不堪,胯下发热,双腿发软,总有一种想要跪下的冲动:
“先生,我,我不热,就是刚才走得急了,出了些汗,不碍事的。”
杜蔚国没说话,疯牛胆战心惊的瞟了一下他的脸色:“先生,您找我过来,有何吩咐?”
杜蔚国也没继续和他绞牙,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住宅楼:
“那栋楼,4楼,412室,有个叫生蕃的矮骡子,刚才他出手袭击我,被我打晕了,你上去盘盘他的跟脚,把他家的老大叫来见我。”
一听这话,疯牛眼珠子差点直接冒出来,错愕无比,心中忍不住把生蕃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扑你阿姆,居然有矮骡子胆边生毛,敢特么袭击煞神,这下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听煞神这位爷的意思,这个叫生蕃的傻皮无疑是死定了,估计还要连坐社团,要是他入的一个小字头,大概齐这个字头就可以原地解散了。
“怎么?疯牛,有困难?”
杜蔚国见疯牛愣头愣脑的发呆,多少有些不悦,加重语气又问了一嘴。
疯牛瞬间回神,肝胆俱裂,冷汗如同瀑布一样,顺脸流淌,扑通一下就跪下来。
“先生,对,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没,没有困难,我保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疯牛吓得嘴唇都白了,杜蔚国眼尖下垂,刮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训斥道:
“我这里,从来就没有下跪的规矩,别特么废话了,赶紧去办正事。”
“是,是”
疯牛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抹了一把汗,急吼吼的带着一众手,风一样的朝着民宅跑去,面孔狰狞,煞气冲天,那表情,跟特么要屠城似的。
晚上十一点半,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油麻地窝打道,突然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无数神情冷肃的古惑仔,密密麻麻,几乎封闭了整条马路。
昼夜营业的陈李记茶餐厅,门口的马路上,一字排开,停了不下40几辆豪车,排场大的不得了。
更有无数不同隶属的精悍打手,在外面围得水泄不通,敌对势力之间,彼此冷眼对视,火花四溅,却又秋毫不犯。
这可是港岛江湖近20年来未曾有过的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