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最后一口杂酱面,细细的咽下去之后,这才抹了抹手,不紧不慢的问道:
“辛苦了,卡曼,说说看,一共抓了多少,跑了几个?过程还顺利吧。”
卡曼低眉顺眼,一板一眼的回道:
“非常顺利,先生,受邀名单上一共有4人,酒店里一共抓了39个,街面上抓了4个,昨天晚上,趁乱跑了2个。”
杜蔚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点了一根烟,语气澹澹的,听不出丝毫情绪:
“行吧,卡曼,把这些牛鬼蛇神全都拉到郊外,挨个把他们跟脚和虚实全都盘问清楚,身家全都刮干净之后”
杜蔚国停顿了一下,轻轻的弹了弹烟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闻弦而知雅意,卡曼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肃声回道:
“是,先生,我明白了,包您满意。”
几十个身家不菲的烟土掮客,连同他们的随从亲信,不下百多人,一声令下,人头滚滚,血流漂杵。
不知不觉,杜蔚国已经成为了一言可决几百人生死的大人物了。
卡曼偷瞄了一眼杜蔚国的脸色,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先生,昆擦的家卷”
听见这个问题,杜蔚国眉头一挑,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冷冽的扫了他一眼。
卡曼被杜蔚国斜了一眼,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被死神扼住了喉咙,冷汗爆出,忙不迭的说道:
“先生,是,是我多嘴了。”
卡曼转身离去之后,坐在一边,已经清醒过来,面如死灰的来沙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嘶哑:
“呵,不亏是煞神,不仅身手逆天,手腕也是高明至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前脚杀了我家将军,后脚又借刀杀人,把所有掮客一扫而光,孔卡这群软骨头,都成了你的门下走狗。
现在,整个三角地都是你的掌中之物,几万人马俯首称臣,欲求欲予,嘿嘿,煞神,果然好算计!”
来沙心如死灰,已经存了死志,所以才会故意出言相讥,杜蔚国挑了挑眉头,刚想说话。
霍卫就急不可待的剜了来莎一眼,还狠狠的推了他一把,粗着嗓子喝骂道:
“来沙,你特么废什么话?昆擦是你亲爹?说白了,不就是一个靠着贩卖烟土吸人血起家的狗军阀吗?值得你生死相随?”
霍卫是个耿直汉子,他和来沙相处的不错,多少是有点惺惺相惜,看似喝骂,其实是在想尽办法保他的命。
霍卫这点小心思,杜蔚国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也没拆穿,他对来沙的感官也不错,毕竟忠诚的人,哪怕是愚忠,又有谁会不喜欢。
杜蔚国缓缓呼出烟气,语气沉沉:
“来沙,前天晚上,我在的甘烹碧的庄园里借宿,被颂帕善联手一个叫乍仑蓬的蛊师突然偷袭了。
当时我中了蛊毒,差点一命呜呼,主使者是乌隆府的乍仑,来沙,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个人。”
乍仑是昆擦的小舅子,彼此休戚与共,相交甚密,来沙身为昆擦的心腹,自然是知道的。
乍仑的行为,基本上就算代表了昆擦的立场,这个根本说不清,这就叫黄泥烂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一听这话,来莎顿时皱起眉头,眼神飘忽,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乌隆府乍仑?他,他居然偷袭你了,真的吗?”
杜蔚国嗤笑:
“来莎,你觉得我有必要编个理由骗你?乍仑已经被我干掉了,动静不小,随便一查,根本就瞒不住。
杀人者,人恒杀之,昆擦和乍仑合谋,找蛊师偷袭我,险死还生,我总不能无动于衷,束手待毙吧。”
来莎被怼的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一会,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哑着嗓子哀求道:
“卫斯理先生,祸不及家人,昆擦咎由自取,死了也活该,您大人有大量,他的妻儿可都是无辜的”
一听这话,霍卫也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杜蔚国心中多少是有点腻歪,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昆擦的妻儿老小,现在都还在大陆酒店里,安然无恙,以后他们也会一直都住在酒店里,直到寿终正寝。”
一听这话,来莎顿时心中巨石落地,捣头如蒜,泪眼滂沱:“多谢,多谢先生”
四天后,被夷为平地的弄亮镇已经重建的初具雏形。
左右也就是些竹木结构的吊脚楼而已,就地取材,只要人手充足,重建的进度自然飞快。
孔卡也是个精明强干的主,行事雷厉风行,原来昆擦麾下的部队已经开始分批整编了。
第一批就裁掉了3000多名老弱病残,但是也并没有让他们自生自灭,而是统一分配到一块荒地,有偿军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