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历在目,胡斐不知不觉也泪目了。
杜蔚国感应到了,收回视线,扭头瞥了胡斐一眼,轻轻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掏出烟盒,给胡斐递了一支烟,点燃之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慢慢的摇下一截车窗,默默的抽着烟,胡斐缓缓的吐出烟气,从身边的座椅上拿起一个厚实的档桉袋,缓缓递给了他。
杜蔚国慢慢打开档桉袋,抽出来一份任务资料,还有一份委任状。
委任杜蔚国为滇省保山城702研究所保卫处长,兼任滇省保山特别行动处处长。
他本次的任务是妥善护卫702研究所,清剿在保山城活跃的敌t分子,任务和委任状,都是真的。
还有几封各个机构出具的不同身份空白的介绍信,当然,也都是真材实料的。
档桉袋里还有一叠货币,都是美元,数目不算太多,有零有整,甚至还有不少一美元,一看就都是硬凑的。
杜蔚国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的重新装回档桉袋,碾灭了烟头,语气低沉的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出发?”
胡斐声音闷闷的:
“明天上午,10点,还是东郊机场,你一个人出发,春城会有人接你,然后你随便找个借口,独自开车去保山履职吧。”
一听这话,杜蔚国顿时皱了皱眉头,语气变得急躁起来:
“明天?这么急?”
杜蔚国确实有点堂皇,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是要先行解散5处,然后杜蔚国再离开的。
现在突然就要启程动身,确实是有些猝不及防,措手不及,胡斐无奈的点了点头,语气萧瑟,饱含沧桑:
“嗯,明天不走,错过了这个时机,恐怕就很难再找到更合适的机会了,最迟大后天,研究所新的保卫处长就会出发上任了。”
情况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了?
一听这话,杜蔚国马上就想到了很多可能,眼神瞬间一厉,拳头勐的攥紧,随即又慢慢松开,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语气低沉:
“胡司”
“杜蔚国,别胡思乱想,更不要乱来,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走吧,趁着还能干干净净的离开。”
胡斐的语气当中充满了疲惫,杜蔚国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轻声问了一句:
“胡司,5处”
“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他们,我还顾得住”
杜蔚国诚恳的说了一句:
“多谢!”
胡斐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烟头扔出窗外,语气苍凉:
“呵!走吧,对了,汽车的后箱里,还有几条烟,你带走吧,省着点”
说到这里,胡斐哽咽了,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杜蔚国也红了眼眶,沉默无语。
负责开车的老郭,一向话痨,今天却是一言不发,就这样,一直到胡斐的办公室,这一路上,三个人居然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杜蔚国心中唏嘘,他是真的没想到,他和胡斐,老郭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场面,如此凄凉,无言的结局。
老郭今天开车很慢,等赶到办公室的时候,老雷他们已经办完了手续,杜蔚国安排老雷他们回家休息,自己则开着吉普车,独自去了一趟香山别院。
之后,赶在下班之前,杜蔚国又开车回了一趟轧钢厂保卫处,在老郝的办公室里,毫不客气的把王洋赶出去。
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聊了什么,时不时居然还能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
杜蔚国脸色阴沉的摔门离开了。
傍晚时分,杜蔚国回到了四合院,吃过晚饭之后一如往常,动作轻柔的帮着杨采玉擦拭身体,更换褥垫。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呆呆的坐在杨采玉的床前,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眼圈通红,久久沉默。
也不知道是坐了多久,孙玉梅轻轻走到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
“蔚国,你要走了?”
杜蔚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才低沉的嗯了一声,千言万语,全都憋在嗓子眼里,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杜蔚国此时的心情,很难描述,万箭攒心一般,杨采玉现在是最需要他的时候,而这个家,也是最需要他的时候。
但是他却要离开了,而且还是一去不回,羞愧感让他几近崩溃,
孙玉梅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依然温和,不过却充满了力量:
“蔚国,你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是咱们这个家的顶梁柱,不要做出这种小儿女的姿态来。
你离开是对的,用不着自责,我能照顾好采玉,但是我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