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刚好是个下雪天,春生快乐的像个小疯子,兴奋的满院乱跑。
大声吵吵着要请大家伙吃糖葫芦,一人一串,杜蔚国两串,就连赛虎和几条大狗一并都请。
对此,杜蔚国无比唏嘘,春生这个预言里的一切都实现了,除了已经变得无知无觉的杨采玉。
物是人非。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就是时间,不管你是悲伤还是幸福,它都毫不留情的继续向前,无情碾过,最终埋葬一切。
1966年,新年,夜晚,小雪。
今天是元旦,杜蔚国休假一天,不过他还和往常一样,窝在家里并没有出门,甚至连晚饭也没有和大伙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和平时一样,和孙玉梅两个人在家里吃的,只是晚饭加了一盘白菜猪肉的水饺,滴酒未沾。
吃过晚饭之后,杜蔚国一如往常,动作温柔的帮着采玉擦拭身体,按摩肌肉,更换褥垫。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杜蔚国告别了孙玉梅,回到了狗剩家。
11点刚过,杜蔚国就熄灯睡觉了,又过了一会,四合院的其他住家也陆续熄灯,万籁俱寂,漆黑一片。
只有赛虎勐的腾身而起,死死的盯着狗剩家的方向,漂亮的大眼中满是疑惑的神色。
前两天,四九城才刚刚下过一场雪,马路上的冰雪被人车踩压的如同镜子一样光滑。
今晚又在下雪,颗粒状的细细碎碎的小雪,这叫冰上加雪,雪上加霜,路面上都可以滑冰了。
午夜时分,在这镜面一样的路面上,一道若虚如实的人影,如同疾风一样飞快的略过,速度快到不可思议,都拉出虚影了。
这人影遇见值夜联防队员,就会直接消失,再次出现,身影已经远在百米开外,如同鬼魅一样。
这个时间,路灯都已经熄灭,四处一团漆黑,再加上小雪,能见度都不足二十米,白米开外,根本就是睁眼瞎。
四九城城西,某处大院,其中一栋二层小楼,这个黑影如同夜枭一样,消无声息的停落在了楼外的一颗大松树上。
蹲在树杈上观察了很久,一阵劲风吹过,大松树轻轻摇摆,这黑影却突然消失了,就如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凌晨1点半,已经陷入沉睡的四合院,才刚刚熟睡没一会的赛虎再次勐地腾身而起,紧盯狗剩家的方向,狗脸上露出拟人的疑惑之色。
次日清晨,杜蔚国结束休息,才刚到单位,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黑色的那部,外线电话。
杜蔚国拿起话筒,语气平静:“喂,我是杜蔚国。”
话筒那边传来了胡斐的声音,也还算沉稳:“杜蔚国,我是胡斐,你马上来我这里一趟。”
“好的,胡司长,我这就出发。”
半个小时之后,胡斐的办公室里。
胡斐正襟危坐,他的手里擎着一支烟,面色严肃,目光幽深的审视着杜蔚国。
杜蔚国神色沉静,不动如山,语气从容不迫:
“胡司长,请问,是有什么任务吗?”
胡斐收回目光,轻轻的叹息一声,把桌上的一份文件轻轻的推给杜蔚国,语气沧桑:
“杜蔚国,这是你们特别行动处的整改方案,你先看看吧。”
杜蔚国的表情纹丝不动,平静的接了过来,仔细的阅读着。
这份整改方案,大体意思是特别行动处解散,杜蔚国担任1处的副处长,职级不变。
5处其他人员也都有调动,雷千钧外调到市局,担任任刑侦1科科长,唐阿红,陈建胜和他一起调入。
唐阿红的职位是后勤科副科长,陈建胜是1科干事,巴特调回轧钢厂保卫处3科,干事。
白音还有几条大狗,调回了原籍的边防部门,也是干事职级,阎王小队彻底解散,各回原籍,不过职级都升了一级。
唯一特别的只有郭芙,她和杜蔚国一起调到了特勤1处,担任他的助理兼司机。
整体方案,杜蔚国都是非常认可的,这些也都是他之前渗透给胡斐的,只有郭芙是个意外。
杜蔚国轻轻的放下报告,语气沉稳:
“胡司长,我同意领导的安排,唯一就是郭芙,她怎么跟我一起调到1处了呢?”
胡斐仿佛对此丝毫都没有意外,语气低沉:
“郭芙的学历和资历都太浅了,没办法外调,再说了,以她的出身和档桉,你觉她得能进市局或者轧钢厂吗?她妈可是”
胡斐说的没错,郭芙的出身确实特殊,她的档桉一旦曝光,一般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收。
就算人家当时硬着头皮收了,以后也是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会出问题。
杜蔚国此时起身,郑重其事的给胡斐鞠了一躬,语气诚恳的说了一句:
“多谢您了,胡司,这个整改方案具体什么时候实施?”
胡斐轻轻的摆了摆手,语气沉闷,难掩浓浓的寂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