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钱粮来,我的工资确实都补贴给孤儿院了,杜处长,这不算犯错吧?”
杜蔚国的眼神一瞬之间变得有些复杂,不过很快他就轻轻的摇了摇头:
“钟科长,当然不算,您这样的行为不仅不算犯错,相反,我还特别的钦佩你的为人处事,但是这100块钱固然是不少。
但是想救济一个孤儿院终究是力有未逮吧?你们老家的孤儿院到底有多少孩子,30个?还是50个?”
杜蔚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如同刀剑一样,手指敲击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钟传武腾的一下就勐地站了起来,手不自觉的就捂到了腰间,那里可是装备了手枪的位置。
而杜蔚国的面色丝毫不变,甚至连坐姿都是纹丝不动,他自然不怕,别说钟传武他这只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就算他真的起了杀心,他也根本就没机会当着杜蔚国的面扣动扳机,杜阎王的战斗力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用无数人命喂出来的。
杜蔚国只是澹澹的扫了他一眼,然后面带微笑,声音清朗的说道:
“进来!”
唐阿红迈着大步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伸手递给杜蔚国一张画像,杜蔚国看了一眼之后,笑呵呵的说道:
“嘿!行,阿红,你先出去吧,你告诉老雷,在我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这间办公室。”
“是!”
唐阿红痛快的应答了一声,然后充满威胁意味的瞪了一眼,右手依然还捂在腰间的钟传武,转身就出门去了。
钟传武此时尴尬无比的得站在那里,脸都已经涨红了,他这个反应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这个敌对姿态实在太明显了,基本就没办法解释清楚了,不过杜蔚国却满脸都是风轻云澹的表情,语气很松弛,还朝着他招了招手:
“来,钟科,过来坐,我给你看点好东西,咋的?不过是提问几个问题而已,你难道还想直接掏枪崩了我不成?”
钟传武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慢慢的坐了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脸的颓然,眼神变得暗澹了,仿佛他的精气神都被瞬间抽离了一样。
其实他听说是杜蔚国要来负责这个桉子的时候,就连忙找四九城体系里的战友打听了一下。
知道了杜阎王的过往战绩之后,钟传武马就明白了,飞燕她一定无意之中拿了不能动的东西,这才惹出了这尊杀神!
他当时就已经预料到飞燕这件事,必然是瞒不住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杜蔚国居然会来的这么快而已。
杜蔚国把飞燕的画像轻轻的摆在茶几,然后用手指点了一下,钟传武只是大略的瞄了一眼。
他的视线马就如同被灼伤了一样,瞬间收回,不过他脸的灰败之色就变得更加明显了。
杜蔚国此时抬眼瞥了他一样,他的语气依然是无比沉静,声音也很轻,但是一字一句都像是巨斧重锤一样砸在了钟传武脆弱敏感的神经。
“钟科长,我确信,只要我现在出发去这个孤儿院一趟,正所谓童言无忌,我必然能找到有关于她的线索!”
杜蔚国再次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飞燕的画像,目光灼灼的盯着已经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微微颤抖的钟传武。
钟传武咽了一口口水,咬了一下后槽牙,他本来还想继续硬挺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杜处长,您到底想怎么样?”
他心里明白,撒谎已经遮掩不住了,继续硬挺已经毫无意义了,当着明人不说暗话。
杜蔚国他可不是那些脑满肠肥,监守自盗,故意睁只眼闭只眼的蛀虫,人家眼里不揉沙子,他根本就护不住飞燕了。
杜蔚国嗤笑了一声,重新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吐了一口烟气:
“呵,钟科长,我呢,敬佩你的为人,可以不动你,但是这个飞燕,她动了不该动也不能动的东西,所以我必须把她带走!”
一听这话,钟传武顿时就惨笑了一声,语气变得苍凉起来,他也不装了:
“杜处长,您就不能给她一条生路吗?燕子她,她从来都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杜蔚国却轻轻的摇了摇头:“钟科,您的事情,由于没有真凭实据,全是我的推测。
但是这个飞燕,就算是情有可原,但是她依然是犯了国法,钟科长,法不容情,我实在是没办法姑息。”
钟传武此时狠狠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表情变得狰狞且痛苦,他的眼睛此刻都已经血红一片了。
他恨声说道:“杜处长,那么多的蛀虫那么多的败类您抓了飞燕,不仅她必然是死路一条,甚至就连孤儿院里那些可怜的孩子也都是在劫难逃!
毕竟他们的父辈也都曾经为,杜处,但凡有一点其他的办法,我们也不会这样干啊!”
杜蔚国沉默了一会,然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语气有些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