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刻出这个飞燕的相貌,然后咱们就可以盯住这条线索,按图索骥了。”
杜蔚国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了一眼桌上的酒心糖,仿佛这精美的糖块刺痛了他的视线一样,他皱着眉,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冰冷:
“老雷,你一会就去安排一下,明天早饭后,咱们5处的同志,整理好全部装备,离开这个招待所。
我们之后就在车上移动办桉,我可不想让我的兄弟们被这酒糖迷花了心眼,变成好像娘们一样的软蛋!”
老雷对此深以为然,郑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好的,头,我这就去安排。”
夜已经深了,杜蔚国独自站在窗前抽烟,鸟鸟的青烟带着他的思绪不断的飘摇。
杜蔚国突然想起杨采玉给他说过的一句诗词:夜半无眠倚栏幽,慢吞云雾缓吐愁,晚霞携走半缕烟,清风也染人间忧!
不知不觉的,我如今已经变成了曾经自己最鄙视的那群人了呢!
早上7点,朝阳当空,万里无云,距离龙城直线差不多100多公里的吕梁山区,娄烦县,庙湾乡。
一处破败不堪的大院里,院子的大门上还挂着一块牌子,不过已经破败的看见内容了,这里是一处乡里的公立孤儿院。
娄烦县坐落了在吕梁上的山腹之中,耕地稀少,交通不便,是晋地远近闻名的贫困县。
当地俚语是,最穷不过娄烦城,好女不嫁庙湾郎!
尤其可见一斑,这穷得叮当响的庙湾乡的孤儿院,可想而知,到底得是困难成什么样子。
就在此时,一辆牛车响着悠扬的铜铃声,慢慢悠悠的停在了这处大院的门口,从牛车上跳下了一个梳着大辫子的漂亮姑娘。
这姑娘大概167上下的的身高,20来岁,手长腿长,相貌清丽,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最难得的是她生的剑眉星目,眉宇之间有那么一股子非常稀罕的英气。
虽然她穿得只是最朴素的蓝色碎花布袄,而且肩膀和膝盖上还都打了补丁,但是却丝毫没有遮掩住她的飒爽之气!
院里的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听见了牛车的动静,纷纷的从门里跑了出来,围住了这个英气勃勃的女子。
“燕子姐姐,燕子姐”
一大群,足有30来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此刻都是一脸崇敬孺慕之情,这个被叫做燕子的年轻姑娘,笑吟吟的摸摸这个,捏捏这个。
她从牛车上的蓝色花布包裹里掏出了一小包牛皮纸包装的杂瓣水果糖,都是最便宜的碎杂瓣,她递给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大的女孩手里。
“穗子,任去给猴细们分一下这些糖块。”
这个叫穗子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接过糖块,在一群孩子的欢呼声之中,把孩子们都带走了。
此时,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他看着牛车上的粮食袋子,轻轻的拍了一下麻袋,满是沟壑的脸庞,眉头皱得更加深刻了。
老头的声音非常低沉沧桑:“燕子,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不让你再去扒火车了!”
“钟爷爷,我也不愿意去做这掉脑袋的营生,可是我不去,这些没爹没娘的娃娃们咋整嘛?”
燕子的声音非常清脆,如同敲冰戛玉一样好听,老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从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燕子。
语气非常沉重:“燕子,这是你二叔前天的来信,你听我的,你今天就连夜走,去包头,然后再也别回来了。”
燕子没有伸手接这个信封,她笑着掺着老头的胳膊说:
“爷,您又羞臊我了,我一共才认识几个字啊?您就给我说说,这信上到底写了些啥吧?”
老头无奈摇了摇头,语气非常凝重的说:
“你二叔来信说,你前两天无意之中犯了大事,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人家铁道上从京城请了一个真正的狠人来咱龙城了。
这个人可是不得了,外号阎王,是个真正的大人物,燕子,你听话,赶紧今天就走吧!”
一听这话,这个叫燕子的飒爽大姑娘顿时冷哼了一声:
“哼,什么狠人?什么大人物?我呸!还不是一帮酒囊饭袋大老爷而已,爷,我才不走呢,我李飞燕偏偏就是不信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