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高原今天来了客人,这两百年间,除了秽物的造访,很久没有能称的上客人的生灵来到这里了。
全身笼罩在如同雪幕轻纱下的纤细人形在风雪中显化而出,引李熄安前往雪域高原深处的神庙。那里是雪域高原的君王的居所,如今居住着这片地界新的统治者。一路走来,李熄安没有露出本体大张旗鼓,而是悄无声息地来到此地,见到了不少不同于太行的景象。
雪域高原距离昆仑是所有龙脉中最近的,所以生活在这里的生灵生存状态要比太行好上许多,至少他们还有闲心谈论些趣闻趣事。
比如有人说当今雪域的统治者是曾经那位承冕君王的子嗣,他奋战在前线亲眼目睹过统治者的模样,简直就是变得年少的祈雪大神。另一个人则连连摆手说道,祈雪大神连伴侣都没有哪里来的子嗣,纯属扯淡,依他所见,应该是与雪女一样诞生在天地间的生灵。
那人不屑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就是你不懂了,谁和你说祈雪大神没有伴侣,听说过那位太行之君没,那赤龙之身威武壮硕,化作的人形也定是龙一般魁梧的奇男子,龙和凤,你说他俩没一腿自个信么?
谈论声渐远,承冕君王离开了尘世,自然而然地成为谈资,还是十分吸引人的谈资。
雪女引他顺着山路前往神庙,路上十队人马,五队人在讲祈雪大神的风流韵事,三队人在讲十万大山的圣王蝼的风流韵事,剩下两队分别对君王之间的强弱争论不休。倒是极少有谈论昆仑的,可能是因为昆仑中的神官真的还在,甚至在某个时刻充当过他们的战友。
跟着雪女推开神庙大门,凛冽的风雪迎面而来,神庙之中是另一个世界,天地苍茫,他前方便是高耸的悬崖能眺望这方天地的景象,一旁的树枝被雪压低,晶莹剔透的冰晶花蕊在树梢吊着,花瓣倒映推开门的李熄安。
引他过来的雪女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并入这片风雪中。
“南烛,你果真还活着。”风雪里传来清脆的低语声。
凛冽风雪破开,李熄安身后神庙大门关闭,声音再次响起时,源头来自他的背后。风雪汇聚成一个人影,它轻轻关上门,又挥手驱散这漫天风雪。
“他们去了哪里,你可知晓?”李熄安直言道。
李熄安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那些前往宇宙的承冕君王们,河图洛书的传送光柱分明已经出现过,他们却毫无音讯,仿佛凭空消失在九州之外。若是李熄安没有在宇宙中见过蝼,在大荒中知晓祈雪与通明座的消息,此刻恐怕会认为前往宇宙的承冕们遭了难。
“论起对地脉的掌握与神通,太行的那棵树胜过我,你从太行而来,想必借恒久巨树探知了过往。这般都没有得到结果,来到雪域询问我,我又能告诉你什么呢?”
人影探出头来,站在李熄安身畔,一齐眺望远方大地苍茫的景象。
是个不大的女孩,穿着与雪女相识的白裙白纱,眉眼与冰凤有几分相似,皆是如雪花沉淀在眼底的冰蓝纹路。
女孩往李熄安身后看了看,“昆仑大神官竟然没有跟来么?”
“她回了昆仑,还有很多琐事等着她。”李熄安说道。
“我看不是,大神官估摸着给你拿宝贝去了。昆仑中好东西可不少,寻常生灵不知晓也得不到,但大神官可不同,保不齐给你件律道圣物。”
“若真能如此,昆仑何必苦苦支撑到现在?”李熄安摇头,“既然你不知晓,我便告辞了。”
女孩显然对李熄安的雷厉风行吃了一惊,赶忙叫道:“赤龙你就是来问一个问题?问完便走?”
“不全是,我将雪域的某一片区域纳入河图洛书中,方便我以后再来。”李熄安解释完,准备推门离去。
风雪涌来,女孩沉声说道:“你掌握河图洛书,为何不自己试试去接引他们归来?还有那黄河之君都身处太行,你来找我之前,可曾问过他河图洛书究竟指引到了何方?”
“问过,他说一片模糊,就连登上祭坛之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见女孩还想说话,李熄安接着说道:“我有宙法,他骗不了我,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也什么都不清楚,等九州安定,我会亲自去宇宙中找人。”
“河图洛书呢?能接引么?”
“接引的尽头,空无一物。”李熄安应道。
听闻李熄安说的话,女孩终是叹了口气,“是了,根本找不到。”
李熄安回过头盯着女孩,针形瞳孔一缩,女孩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像一座巍峨大山压在了她的头顶。
“我是冰凤的伴生灵物,彼此感应十分密切,哪怕冰凤去了宇宙,我也能感应到联系,虽然微弱,但的确存在,有时甚至会有灵力反馈到我的身上。”女孩幽幽地说道,“在那道河图洛书的光柱出现后,我本以为他们要回来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