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门。
九个凉亭,装饰各异。
亭下摆放座椅,空余一座。
垂下的帘幕遮住亭中人的身形,随着门中倒映变化,帘幕梦幻朦胧,光怪陆离之景象层出不穷。
他们沉默地观看,凝视,知晓位于自己视角之外的往事。
嗒嗒的声音渐近,像铁蹄踢踏在地面造成的声响,门被推开,身着布衣的男人半躺在青牛上,他扫过这里,露出笑意,“各位来的比我想象的要快啊。”
青牛没有停下,径直走向无人的凉亭,男人翻身下牛背,牵着青牛走到凉亭旁,十分娴熟地将绳子在石柱上打了个结。青牛不满地哼哧,瞥过头去。只有男人所在的凉亭没有帘幕垂下,或者说垂帘中倒映的往事和那些珍贵信息就来自这个男人,他当然不需要这些。
九天之首,成天,九天常他称为放牛的。
“我是不是该说会议开始?”随着男人迈入亭中落座,他咳嗽一声道。
“九天何时有开会这个概念了。”从天疑问。
“听起来你伤养的不错嘛!”男人眼睛一亮。
“一般,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一个比我伤的更重的家伙竟然不辞辛劳去了大荒,给她后生谋了个善之律法,然后让那位新善圣好好的天央圣者不当,重新做回来善恶界的律道。这不等于白忙活了么?到最后我们什么也得到。”
“也不算什么都没得到,至少我族中的小家伙成了善圣不是?”平静地放下茶杯,羡天回答。
“本善律法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听说冠雪承昼死在大荒圣路了?”睟天摩挲着下巴。
“怎么,堂堂廓天,在意一个九像的小家伙,莫不是惦记他手里的冰夷残魂吧。”减天挤眉弄眼。
“什么冰夷残魂不残魂的,那是我身为九天应该关心同胞的。”睟天面不改色地摆手道,“所以冠雪承昼的尸首呢,羡天,我记得是你的人出手杀的他,毕竟生在圣路,你为了自家小辈安全考虑实属正常,但老实说,冰夷残魂对我很重要。”
“对你很重要么?只是现在对你很重要吧,你明知那东西不可能在我手上。”羡天冷笑。
“不在便不在,切莫阴阳怪气。”
“哎哟,更天老姐在这啊,老姐您现在的夫君可是有点名气,我都听说过了,是学府教授呢!”
“谁?实在没印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现在的丈夫是个俗世王朝的皇帝,你记错了。”更天漫不经心地回应,旋即她想到了什么,看向羡天,“狐妖现在还没个男人?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个吧,都试过了,至少活好。”
“淫莲花,小心我扯烂你的根!”羡天冷声道。
“诶呦呦,这年头,狐狸还冰清玉洁起来了。”
中天看惯了九天间的关系,静坐不语,偶尔插话平息下火药味。
至于仅次于九天之首的沉天看向一旁抱起西瓜吃的大呼过瘾的男人,西瓜上还有泥土,显然是刚从地里摘出来的。
一个开端,这些伫立在尘世巅峰千万载的老东西们便开始亲切的叙旧。
他们甚至不屑传音,就是要互揭老底,唇枪舌剑之间你来我往,堪称九天菜市场。
“你便继续看热闹?”沉天说道,声音是低沉的男声,可又伴着清脆的女声附和。
“先告诉我你是衡还是小满。”成天从西瓜中抬起头,弹掉嘴角挂着的瓜籽。
“衡。”
“让小满来,我告诉你。”
沉天沉默片刻,再次开口时男声隐去,变成了纯粹的女声,“说吧。”
“欸,大妹子的声音才中听嘛!”男人赞扬,他再次咳嗽一声,九天菜市场安静下来,看向他。
“老东西们要死完了,就到我们上任了。”
“什么?”沉默寡言的中天开口说道。
“归源之金,归源之木,还有不久前出现的归源之太阳,这仍然不是结束。”
“但归源律道全部陨落,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么?”减天也不怎么相信。
“知道,但敌人太强了嘛,老家伙们在踏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去死了。”成天啃了口西瓜,满不在乎,“当初在九州战场上老东西们受到的损伤至今还无法痊愈,他们怎么可能抵挡一位堪比至尊的敌人?”
九天集体缄默。
然后从天缓缓说道:“成天,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门说的,我现在是门的走狗。”男人指了指伫立中心的众妙之门。
但沉天知道只是对方不愿意说实话,众妙之门再可怕也是基于成天自身。
“当初便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九州的归源律法没有继承下来开启圣路,那些原始法则亦失去踪迹,九州的确失去了天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