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是南烛的龙形象在开口。
“他会活下来。”连冰凤都愣住了,看向莲花中心。
虚影被金光笼罩,延伸出枝叶般的脉络。
“你是谁?”蝼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个虚影不再是那个雪莲花。
“不必在意我是谁,我只是向你们保证,大执夷会活下来。”苍老的声音再次说道。
“而祖,会被埋葬!”
…………
天山,基石祭坛。
李熄安抬头,乌云密布的天空破开,阳光洒下。
这一刹那,他眼中的画面跟着明亮起来,阳光透过云海,让云层的边缘带着闪亮的金边,暴雨停息,祭坛上还未干涸的积水像一万面镜子,将光芒折射出五颜六色的色彩。这时的天空像一个轻松写意的画家,肆意往群山泼洒颜料。
她成功了?
可李熄安凝神,察觉空气中游离那些阴冷的气息还未散去。
看来还不够。
祭坛上最后回荡一声轻轻的叹息声,李熄安再次合上双眼。
主峰周围,成千上万座山峰振鸣,其上点亮霞光般的繁复纹路,紫气一路往上升腾,最后形成一柄剑,剑锋对着苍穹的剑。
有千万座山峰,便有千万把剑。
这些山峰的山脚下,有无数森白的尸骨碎片,这些破碎的骨骼散落在山脚下,乍看上去就像大地上铺满了雪。
“那位纯阳孚佑到来,昆仑不会受到影响么?昆仑也在路径上。”李熄安问,可这里空无一人。
他不知在对着谁说话。
“不会。”他的身后传来一声轻柔的女声。
大鵹的图腾流转着,最后在载天鼎上形成人形的影子。她双手垂放在小腹,天青色的袖袍披下,那双眼睛中仿佛落下整个初春的细雨,朦胧温和,只待枝生嫩芽,薄雪融化。
“真正的昆仑其实不是指那里的山脉,而是天上的部分,现在天门关闭,纯阳孚佑哪怕是真身亲临,也无法影响到昆仑。”说完,大鵹轻笑了一下,“阁下这是在担心舍妹吗?”
“天底下应该没有比昆仑神宫更安全的地方了。”
“如此……”李熄安有些出神,他睁开眼,目光凝视的方向正是昆仑那边。
“苍茫海过后,我带你回昆仑吧。”
“舍妹该高兴坏了。”大鵹说。
“这是自然,毕竟是千万载未见的血亲。”李熄安点头。
大鵹微愣,这回应似乎出乎她的意料。
龙类不长脑子,本以为这铁律在这位长生者面前没有生效,现在看来,铁律之所以是铁律,不是没有它的道理。大鵹心中不自觉地想着,可又反应过来,连忙暗道抱歉。
“不过纯阳孚佑上人,对阁下而言恐怕是生死之战,为何说的这样云澹风轻?那位的威名,我在昆仑都是知晓的,还是请阁下切勿轻敌。阁下过去在昆仑的姿态虽然强大,但毕竟现在只是羸弱的皇者之躯。”
羸弱的皇者之躯……李熄安莫名笑起来。
他当时其实不过是个凡人。
没人相信他是凡人的凡人,现在提起,也许称之为长生者更为准确。
“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大鵹尊者。”
“尊者还是不必了,早已是一介凡躯,想要再度重归那个姿态,还需要很漫长的时间。称呼大鵹就好,彼此熟悉的友人都是这样叫我。”
“有什么问题,问吧。”大鵹笑道,微微躬身,语气姿态像个正要教导学生的先生般。
“我过去在昆仑的模样,与那位纯阳孚佑上人之间,有几成胜算?”
“这个啊……”大鵹沉思片刻,她在仔细回忆。
并非是她记忆力不好,而是当初昆仑那名身披赤色华服,手握利剑的老人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模湖,如果不竭尽全力思考甚至无法回忆起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是可怕啊……大鵹感叹道。
不存在于任何记忆中么?
如果不是她为神鸟,恐怕真的会将其彻底忘却吧。
“我对您当时的印象有些模湖了,不好妄加评判。但若是九像全盛的纯阳孚佑上人,与您当时应是各有胜负。毕竟随手斩杀虚节正元,勾陈祖地,阖眼观澜三祖,以及一众昆仑神官,这种战绩对于纯阳孚佑而言,也是有些许难度。要知道阖眼观澜可在一段漫长时间内有冲击第九位无可撼动者的名声,也是位相当厉害的人物了。”
“这样么?”
李熄安思索着。
“说起来,您当时斩杀这三位祖,没什么其他奇异的感觉么?”
祖之陨落,将带来极为诡异的剧变,这也是祖与祖之间很少出现征伐的原因。
李熄安摇头,“想着杀了,那便杀了。”
“而且,大鵹,如果是完整的你对付那三祖,是怎样的结局?”
大鵹愣了一下,“这并无什么好谈论的,便不讲这些了吧?”
“古界之天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