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圆月之下,两道人影对峙。
一者随意地坐在狰狞巨爪上,低头望着另一个微笑的男人。
某种杀意几乎凝结成实质,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这是灵气和领域汇聚,挤压了原本松散的空间,金色火焰在李熄安童孔悄无声息的点燃,燃烧着,倒映出那个张开双臂微笑的男人。
“看来我没有猜错啊,‘横箫金倪’上人。”李成器笑道,他在横箫金倪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副身躯的主人很年轻,虽然见过了人心丑恶,但毕竟还有你的存在,终究是对那种东西抱有期待,所以他愿意相信你说的话。何况,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横箫金倪这个名号意味着什么。过去九州的无敌者,九像真一,这个家伙,可不光在九州有名,在星海深处同样有着赫赫威名。多少大界的天骄被这家伙击碎了路途,就此暗澹。”
男人顿了顿,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谈及到横箫金倪这个名号是,连他也带着一丝敬重。
“上人,告诉我你的名字,你不是横箫金倪。哪怕你背后着道统,拥有与这位祖相似的法相,你也不是横箫金倪。还是说……你要一直背负这个名号,掩盖你想隐藏的东西?现世九州再度出现的事实?”
李熄安没有立即回应,只是低头扯过嘴角,无声一笑。
“你说……这星海深里真正见过横箫金倪这些无可撼动者的生灵有多少?”
“不多。”李成器摇头,“都是些旧时代的老东西了,毕竟千万年岁月,就算是真一也该死了。再者,当初九州的那场席卷了诸天的战争中没有出现他们,印象就渐渐澹去,除非……他们再度出现,以雷霆之势重现过往的荣光。不过我不建议这样做,毕竟从前他们碾压同辈而无人敢对他们出手,是因为九州里坐着至尊,在至尊的视线中,他们是安全的。”
“你呢?你现在还有什么?”男人抬起头,直视李熄安的眼睛。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生灵敢与李熄安的双目对视了。
那对燃烧的金色眼童中彷若隐藏着灭世火焰,敢与之对视之人皆被灼烧。
“你知道的比我预想的多的多。”李熄安说。
“都是这龙脉的一些祸事了。”男人摊手,脸上竟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还有上一个意识留下来的一点残余。就是你说的,古界原初的那个意识,她很早之前就死去了,连带着整个古界坍塌,再也不复过去的辉煌,现在沦落到被个不完整的祖骑在头上,最要命的是,我还留不下这个不完整的祖。”
他高举双臂,“听着上人,我没有与你为敌的打算……至少在见到你的力量后放弃了这个打算,与你为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你在这个小子的意识中可不是这么说的。”
男人一愣,连忙笑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摆手,满不在乎,“再说了,忽悠载体嘛。自然怎么容易怎么来,说的话我自己都不信。”
“我愿意说出你来自九州,已经表达了我的最高诚意了。你来自九州,而我是新生的周天十类,任何生灵发现其中之一,对我们两者都是毁灭性的打击。上人,咱们现在踏在同一条船上呢。真心话,上人,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周天十类混的有多惨,我要是被发现了,指定被抓去给那些大界域当养分,那些大家伙可喜欢我这样的东西了。”
“他要醒来了吧。”李熄安突然说道。
“嗯?”吐着唾沫星子的男人一顿,苦笑,“是啊,他要苏醒了。”
静海之上,圆月之下,两者竟然默契地望向同一个方向。
万食神贡上人。
这个世界里沉眠的真一。
在千万年前的过去,他的到来就足以彻底毁灭这个世界,现在亦然。也就是从一开始,古界之天就只有一个选择。
投降。
“你身上的秘密恐怕不比我这少,上人。”男人笑了笑,“在过去,不正是您阻止了此界的崩灭么?”
“千万年啊,千万年,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您竟然一点没变,甚至失去了道统和法相。我究竟该如何称呼你,祖?还是……长生者?你不愿透露名字,理解,理解,毕竟我现在在你眼中恐怕还是最好毁灭的类型。”
李熄安轻轻点头,表示认可。
男人却有些崩溃了。
“原来我说这么多,你还是没打算放过我么?”
他深深地叹气,“咱们是同类啊,同类啊,同类相戈这不好吧。再说了,活的我可比死的我有用了多了。你别看我现在还是古界的天,再过一段时间,我陷入沉眠,就又变成那个傻小子了。”说完男人还啐了口唾沫,“真的傻逼,这小子。”
“我会将龙脉给你。”他说道。
“以及……重新回到真一的方法,你身上的气息太奇怪了,我能确定你此刻并非真正的周天十类,但你身上又并无固定近十类特征。真一境对万物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坎,近十类者若是不能在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