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在规则中取巧则越困难。在太行山中还有横箫金倪的墓碑,怎么可能再以横箫金倪的名号在九州大地上铸就法相。
“还差的远。”李熄安低声说。
那晚的几名阳神境修士与一个城市的愿力一起,不过是令洞箫的裂痕愈合了一丝。
终究还是极宫境。
如果是真一层次的他,只需要到来,这个世界万民的愿力便会被他取走。不过如今,他至少看见了祖的影子。
阳神迈入极宫之时,李熄安都没有感受到过多的阻碍。可当他站在皇道之巅,望向前路,只有混沌一片的黑暗。
他需要加快步伐,天观界崩碎,回归九州,恐怕此刻的九州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并非是担心有生灵趁他不在太行山,企图谋划太行,他们还没有资格。何况,佛手在太行山,这是佛。哪怕她从不认真,她也是佛。现在的九州大概就像最开始的复苏阶段一样,诸灵争夺划分界限领地,而崛起生灵之间的纷争,是厮杀,是骨血,
而在这个过程中,李熄安很难想象那些藏在角落里的古修士会安静地旁观这场盛宴。
“嗯?”李熄安抬头,望向城中一角。
“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蝼拿着不知从哪里又搞来的包子。热气腾腾,他甚至向李熄安递过来一个。
两人在那啃包子,并一致认为味道还不错。
“我大致上看了一眼,这个城中所有人都在祈愿。赤蛟,你难得会去骗人。这音律除了安抚人心外没有别的作用,你也无法像真正的祖一样满足祈愿者的心愿,可你仍然收下了他们的愿力,如此着急么?”
“安抚人心也是作用。”李熄安说。
“近段时间大乱,战火四起,这里的人有很多都来自别的城市,不得已远走他乡。一夜好梦,他们便满足了。还有的人,喜好荣华富贵,在这音律下,这些人又会明白些别东西。总之,这笔交易我没有亏待他们。”
“可你终究不是祖,就算是以器承载,但器同样是你的一部分。愿力的冲刷,蛟龙身躯恐怕也难以承受吧?何况是一座法相程度的愿力。”蝼啃完了包子,视线向下,看到了李熄安的手臂。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呈现出完全化形的手了,细密鳞片起伏,如同赤钢。
“我发现你到这里之后变啰嗦了,像个老婆子。”李熄安收起洞箫,双手拢进袖袍里。
“可能是因为我更了解你了一点吧。”蝼难得没有开玩笑地反驳,他的目光很沉静,“见证一个界域的崩塌,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而你,不仅仅见证过,还是亲身经历的谋划者,崩碎了青锁界。”
“有时候,你的决意真的令人恐惧。”
“你是这样想的么?担心我慢慢走向极端?”
“不是没有可能。”蝼摇头,他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在踏入天观界的那一刻,赤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这意味着,他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事物和地方,可一个活着的生灵,真的能没有对世上某种存在产生过依恋么?那真的还叫活物?
一个心灵中没有停留地的存在,会慢慢地失去自我。
突然,蝼打了个寒颤。
慢慢失去自我,这不就是迷失的一种么?而迷失来自污秽。似乎有某种线索在他心底串起,可他再往更深的地方发散思绪时,那好不容易串起来的线索又散落一地。但有一点是能肯定的,无论多么强大的决意和力量,看不清自己的人,终将堕落。
“走了,我需要亲自见见那个女孩。”话语声让蝼惊醒。
他看着玄衣人影渐行渐远,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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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好像有朋友误解了些事,前一章中的龙女指的是横箫金倪的第九像,为什么会误认为是南烛啊我直接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