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聚焦,仪表端正的记者正讲解着会场的盛况。
这对他们来说是场不可多得的大爆料,帝都最古老的两大家族居然宣告商业合作。各式各样的媒体几乎如同闻到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聚拢来,在这场浩大会场里随便把摄像机一举,不是社会名流就是从事一方的大人物。
甚至赵李两家没有给会场设置门槛,不需要邀请函,谁都能进。
“那么各位观众可以看到现场是非常的火热,不知道电视机前的你能从画面中捕捉到多少认识的人呢?”
记者讲述,摄像机跟着旋转,把会场繁华尽收画面中。
可摄影师突然抬头,他看见会场中心的人潮瘫倒了,像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倒下。他嘴巴下意识地微微打开,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记者疑惑。
她回头想看身后的情况,但还未完全转过身来便是一阵令人作呕的旋律涌进脑海。
直接瘫倒在地,同时观众能看到的画面开始天旋地转。镜头上出现一丝裂缝。
“发生啥事了这?”
“怎么回事?”随着信息网络将画面传递至每一个家庭,这样的声音出现在全国各地。
因为会场里远远不止一台摄像机,一个频道,闻风而来的媒体数量根本不可估计。所以一瞬间,相同的疑惑出现在每个人心中。
有人怀疑是自家电视坏了,走近,刻刹那血液飞溅,染红了镜头!
…………
李熄安站在深渊之底,抬头望着一具具干瘪尸体从天而降。
簌簌如雨下,却是人尸,猩红煞气弥漫。
能看见半空中那只巨大邪眼中蕴含的暴虐疯狂,一条条血河往这只眼睛上奔腾而去,化作古老经书的一部分。
它在挣扎,粗壮冰冷的铁索捆绑住这颗眼球,延伸到这座祭坛的下方。猩红眼球的每次挣扎都会牵动祭坛震动,像少年站在某个东西的心脏上。
他伸手,祭出载天鼎,将鼎身倒扣,从中扔下来两个人影。
整个会场坍塌,往下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哪怕是崛起生灵,若无古器护身,这个高度直接落下也是必死无疑。他在会场坍塌时将躺在那的两人收进载天鼎里,救回来的人总不至于让他们摔死,更何况,这里明显是那两世家搞的鬼,两家重点培养的年轻人说不定知道些蛛丝马迹。
随着血河被抽干,疯狂在被逐渐压制,理性与思考出现在那只眼睛里。
邪眼眯起打量着似龙似人的陌生生灵,虹膜里跳动着可怖火焰,构成流动的古文。
李诗霜与赵行舟面色苍白,那只可怖眼瞳没有针他们,单单溢出的些许压力便足以掠夺他们的心神。
“知道些什么吗?”少年回头,眼底淌过熔岩,金色烛火让压力散去。
完全不受影响?赵行舟心里苦笑,看来这头生灵的层次已经远超现阶段的崛起生灵不知道多少。
他刚准备开口,一束猩红光芒照射而来,有落下的尸体被笼罩化成虚无,几乎瞬间抵达他们前方。那只眼睛还未完全挣脱铁链,可杀机已至!少年头顶悬浮的青铜鼎在转动,生机盎然,象形开始围绕鼎身奔走。
“昂——!”如山庞大的龙象嘶吼,光芒在鳞片起伏的铁蹄下溃散。
凝视出现的龙象之灵,眼球里出现些波动。
这是那方青铜鼎?赵行舟觉得少年头顶的大鼎眼熟。可他不敢确定,况且确定是那方古鼎又能怎样,虽然曾经是属于的赵家的古器,现在可不是了。别说青铜鼎,搞不好他现在都不是赵家人。
李熄安仰头凝视灰蒙蒙的穹顶,尸体还在零星落下,可上方的距离仿佛无穷无尽。
“这应该是一处狭缝,不在我们生活的世界上。”赵行舟开口,嘴角还有未擦干的血迹。他曾经与掘墓人同行过一段时间,偶尔会发现不在此界的狭缝空间。这些空间奉行古老而固定的规则,像某种设置程序运作的机械。
少年收回目光。
年轻人的说法不错,这里不在此界,他的灵在这片寂静冰冷的空间里肆意游走,找不到任何通往外界的路。
“有能出去的办法么?”
那只眼睛过于邪门,李熄安没有把握。
“要么找到这里运行的规律,要么……”赵行舟顿了顿,看向半空中巨大狰狞的邪眼。
李熄安瞬间懂了对方的意思,还有一种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杀死狭缝空间的主人。这片祭坛虽然是镇压邪眼的地方,但同样依托这东西的灵而存在。
锁链崩断,猩红眼瞳凶芒更甚,理智清明更多几分。
“进鼎。”李熄安放下载天鼎,要把这两人封存进去。不能再拖了,他要在这只眼睛还未完全脱困的时候直接将其重创。
赵行舟侧身,让李诗霜先一步进鼎。
随即动身。
“嗯?”李熄安和赵行舟同时皱眉。
一只扭曲的干枯手掌搭在了赵行舟的脚踝上,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