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看去。
“前面好像有个牌坊。”
周泽也伸头向前面眺望了一下,
的确,
前面是有一个牌坊,
牌坊的一半是黑色的一半是白色的,
矗立在山路之中,不是很高,也就寻常农村人家大门的大小,但有一种古朴的气息流露了出来。
“这不是地狱之门吧?”周泽问道。
老安在这方面经验比他丰富得多,周泽其实连地狱的花心部分都没进入过。
老安可是根正苗红的体制内的人。
“鬼差手里的地狱之门钥匙,其实只是一个引子,更像是一个传送阵法,正儿八经地地狱之门,我敢打包票的说,连判官都不可能掌握。
就是传说中的十殿阎罗,甚至是地藏王菩萨,也不可能掌握。”
地狱之门,更像是一种抽象意义上的表达。
传说中,它贯穿了人间和阴间,是两个界限之间沟通的桥梁,这种可以决定两个位面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人力所掌握?
如果谁掌握了它,不光光是掌握了进出通道这么简单,
加上它的实际意义和影响,
等于是真正掌握了生死的界限!
“那这是什么东西?”周泽问道。
“不知道啊,要知道的话我还会被这大雾困住么?”
“你怎么这么没用。”
“…………”安律师。
前不久才说人家聪明伶俐的呐?
那个穿黑衣服的同行放下了鞭子,对着那黑白二色的牌坊直接跪伏了下来,像是在高声吟唱着什么。
“他在唱什么,好像是方言。”周泽问道。
“不知道啊,鬼差的口音一般是根据其生前所在地的,也就这些年阳间的普通话普及了起来,但想要真正影响到阴间还需要一段时间。
毕竟,现在能说一口流利普通话的人还没到七老八十快死的时候,都还挺年轻的。”
吟唱结束后,
黑白二色的牌坊开始震动起来,
紧接着,
一道类似太极图的光幕在牌坊下面生成。
那位黑色服装的鬼差重新站起来,捡起了皮鞭,用力地对着天上抽了一记,喝道:
“上路喽!”
一时间,
队伍开始继续前进,
前面的人已经走入了牌坊,
直接消失不见,
后面的人继续跟上去。
整个场面,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像是大家排队去蹦极,而且还没有一点点的安全措施。
又有点像是排队上前去枪毙,总之没有一点点的防备。
或许,
这种危机感,
是来自于未知吧。
这些已经死去的村民还好,
他们反正是没意识的存在,基本被那皮鞭给操控住了,但周泽和安律师可不是。
牌坊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进去之后是否还能出得来?
一切都是未知数。
也因此,
原本排在队伍中间的二人,
开始发扬“尊老爱幼女士优先”的精神,
你先你先,
你请你请,
你来你来,
我不急我不急。
二人开始不停地往后退,
到最后,
已经退到了队伍的最末端。
这种局面下,想再发扬风格也不可能了。
摆在面前的,很快就只剩下两条路了。
一条路,是闭着眼,往前走,
既然新的风暴已经出现,又怎能停滞不前?
一条路,是直接撕破脸,开干了!
有生活和职场经验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
同单位的员工,
有时候比老乡见老乡背后开一枪的关系更为紧张。
当然,
两个选择,
肯定是选择后者,
第一条是直接被否决了。
作为俩历经了人生风霜的油腻中年男,
迎接未知和新的挑战,那是年轻人该干的事情,
周老板和安律师俩人是不可能去找那份儿刺激的。
吃瓜群众的基本素养就是我只负责吃瓜,
绝不下场!
正当前面就剩下十几个人了,周老板和安律师已经准备先发制人把那个黑色制服手持皮鞭的家伙给制住时,
九道蓝色的影子忽然从大雾之中疾驰而来。
是那九个女人的亡魂,
带着极强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