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也对他笑了笑。
是的,
这样子的犯人,
在监狱方眼里,
就像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一样,
再加上他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出去了,也确实很让人放心。
对方隔着玻璃,坐了下来。
没说话,
安律师保持着坐姿,翘着腿,也没说话,但腿部肌肉已经有些僵硬了。
少顷,
安律师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大腿,把它摆下来,而后深吸一口气,拿起了话筒。
对方见安律师这个动作,也拿起了自己的话筒,放在了耳边。
“咕嘟…………”
安律师咽了口唾沫。
“你好。”
“你好。”
简单干脆地问候之后,安律师终于再次问道:
“你……找我?”
对方点点头。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对方摇摇头。
“这…………”
这你他妈找我干嘛?
“想要你们,什么都不要做。”对方开口了。
“什么都不要做?等等,还是我们?”
这个“们”字,安律师咬得很重。
“是的,你们。”
“能问一下,这个们还代表谁么?我的客户?或者地下的那个?”
对方摇摇头。
“那是指的什么?”
“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住在……”
安律师懂了。
“什么都不要做,近期内,是这样子的。”
“我们最近好像也没做什么,你是不知道,我现在住的那家书店多颓废,一家子都是懒汉咸鱼,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无所事事。”
“好累。”
“什么?”
“和你说话。”
“和我说话,好累?”
对方点点头。
“…………”安律师。
“我不是很喜欢说话,我更喜欢用笔写字,写故事。”
“嗯,这个我知道。”
“我最近刚写好一篇文章,但因为题材限制,很难发表出去。
国内环境上,对于涉及灵异方面的文艺创作卡得很严,很容易就凑到了宣扬封建迷信的边,以前经常接我稿的几家杂志报刊这次都选择退稿了。”
“然后呢?”
“虽然无法在外面发表,但监狱还是给我刊登在了监狱内部自己的期刊上了,你走的时候,可以找传达室那边要一份看看。挺有意思的一个短篇故事。”
“好的。”
然后,
又是沉默。
“还有事儿?”安律师问道。
对方摇摇头。
“那我可以走了?”
对方点点头。
安律师一阵无语,但也没急着走,而是笑了笑,像是开玩笑一样开口道:
“据说,当年是你把自己妻子和孩子都…………”
对方猛地抬起头,
有些疑惑,
有些空洞,
安律师的话语瞬间打住。
沉默,
又是沉默。
对方张了张嘴,随后,叹了口气,道:“那是,我的错。”
“额……我也不该问的。”
“所以说,好奇心,会害死猫。”对方微笑,继续道:“哪天出门被车撞死,别喊冤。”
“我会小心的。”
说完,安律师站起身。
“报酬,你不要么?”对方问道。
安律师又坐了回来。
“可惜,你要的话,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对方显得有些遗憾。
安律师马上站了起来,拿着公文包向外走去,
宝宝生气了,
不带这么耍人玩儿的!
一路往外走,安律师打算早点开车回去,回书店之前可以自己先去吃个饭,点一道“二凤捧珠”这道名菜过过嘴瘾。
经过前面的岗亭时,
安律师像是想到了什么,走过去,敲了敲窗户。
“什么事?”里面的狱警打开窗户问道。
“同志,你这儿有期刊吗,监狱里面的那个。”
“你要这个做什么?”对方有些好奇。
大部分自家单位的期刊杂志,自家人都是懒得看的,如果不是嫌弃擦屁股硌得慌,估计都集中在厕所销毁了。
“哦,我有一个当事人的文章发表在这上面,他拜托我拿一份带回去给他老母亲看看,他这辈子写作文,终于获奖了。”
狱警在桌上找了找,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