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位置,“先生,在这一点上,我也一样呢。”
周泽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马上低下头,掀开自己脖子上的围脖,露出了自己的左侧胸口位置。
那里,是空的。
“伤口位置我为您涂抹了最好的药膏,不日就会恢复,不留丝毫疤痕,甚至您身上其他位置的伤口,我也顺带帮您处理了。
您不需要对我道谢,也不需要对我客气。”
我谢你!
“我的心呢?我的心呢!”周泽问道。
老者指了指周泽面前的餐盘,和颜悦色道:
“您说它味道不错。”
“啪!”
周泽将手中的刀叉拍在了桌上。
老者端起一杯茶,漱口,吐出,然后缓缓地站起来。
“没有心,就没太多的烦恼了,您也能过得更舒服一些。
一个好人,没了良心,他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您说是么?”
周泽双手死死地抓着桌布,抬起头盯着老者,
“你最好现在把我杀了。”
老者微微一笑,“所以说,先生您现在要再说一遍:莫欺少年穷么?”
而后,老者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倒吸一口凉气,佯装道:
“当真是恐怖如斯呢。”
“…………”周泽。
“先生,您没对我报仇的机会了,我的阳寿,也早就走到尽头了,当您离开这间屋子后,我也将自此消散。”
“你会下地狱么?”
“地狱,没我的位置了。”老者回答道,“是最终的结束。”
随即,老者又指了指周泽面前的餐盘,
“先生,需要为您打包么?”
周泽站起身,胸口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伤口位置的大洞,更是触目惊心,但是他却没死,确切的说,是徐乐的身子,并没有死,甚至连一点点的痛楚感都没有。
伤口,会不日愈合么?
拿起桌上的证件,周泽走向门外,却在中途停下了脚步,问道:
“我很好奇,那位府君,究竟是谁。”
“自当年府君被那位跑到地狱的菩萨骗了之后,就不再愿意提起自己的名字了。”
没得到答案,但周泽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滞留下去,推开眼前的门,他走了出去,再回头时,发现自己刚出来的门不见了。
在自己身后,是一片荒坟。
…………
屋子里,老者静静地收拾好餐具,重新将屋子打扫了一遍。
而后,他摊开手,对着桌子拍了拍。
“出来吧。”
一只小巧的金丝猴不知道从哪个疙瘩跑出来,跳到了桌子上,对着老者抓耳挠腮,很是可爱。
只是,这金丝猴的身子却有些虚幻,显然不是真实的存在。
“虽说,冤有头,债有主,但你这次的事,是做过了。哪怕最后的果,结在那个婴儿身上,它,也不该是你去报复的对象。
凡是追求因果,顺从因果,若都奉此行事,你这小畜生,又何必去追求什么大道呢?
吃吃喝喝,生老病死,不才是最遵从因果的么?”
金丝猴摇摇头,又点点头。
“别怪我把你附着在那婴儿身上的魂魄拘过来,你的三甲子功德,就算是给那孩子的补偿吧,哪怕他残疾了,但日后也能因此可以一帆风顺,甚至日后做手术后,也能变成一个正常人。
你也不要觉得吃亏,这件事,就到这里结束吧,稍后,我给你新的肉身,你且自离去,是重新修行也好,就此嬉戏山林也罢,切莫再行今日之事了。
人修道尚且有五病三缺,何况你这小小畜生,就当,这是你修行途中的劫难吧。”
话毕,
老者推开了里间的门。
这间小屋子里面没有其他陈设,只有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画。
画中,
有一座巍峨山岳,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有一位头戴紫冠身披黄袍的男子,立于山巅。
画已经泛黄,
画中人也已经远逝,
唯有画中那座巍峨的山,依旧矗立在那里,一览众山小。
“府君,您吩咐的事情,老奴做完了。”
老者对着画卷跪伏了下来。
昔日诀别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再度浮现:
…………
“你这老货,晚点死,多撑一会儿,帮本座盯着这身份牌子最后会落到什么人手里,如果是好人,就给我宰了他,重新换人!
本座就是信了那些和尚的邪,信他什么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鬼话连篇,一世英名尽丧!
持本座身份牌的人,绝对不能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