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了一年了,总得起来赚点钱贴补一下家用。
对于寻常中年男人来说,有妻有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么是在赚钱要么就是走在上班的路上。
宛若一头老黄牛,拉磨拉磨再拉磨。
周老板这边还好一点,反正书店里的员工都比他有钱,但总不能自暴自弃不是?
刚醒来还没满24小时,就有外快可以捞,也算是一个好彩头了。
到了目的地,车停了下来。
这里是标准的江南小农村格局,村子在小河那头,这一头则都是农田。
女鬼在前面走,周泽和老张跟在后面。
周老板打了个呵欠,刚刚苏醒的身体在田埂路上行进时还有些摇摇晃晃,老张站在后头随时准备扶住周泽。
“这一年来,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么?”
周泽问道。
大事儿是没有的,莺莺已经和自己说过了。
但大晚上地,又在农田里前行,嘴痒,找点儿话聊聊。
“也没什么大事儿,有意思的事儿的话,就是去年的春晚比前年的更难看。”
“呵,是么。”
周老板还记得前几年冯小刚的那一届春晚,因为歌舞太多,曾在网上被人批评过。
可现在回头看看,似乎那一届才是这几年来最有娱乐性的春晚。
“老板,其实我挺想听你说说地狱里的事儿的。”
“明天等安律师回来,让他讲给你们听,他会添油加醋,说起来更好听。”
“好吧。”
俩大男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终于,
前面的女鬼停下了脚步,
指了指前方,
道:
“就是这儿了。”
前面,算是农田的一个边角,有一片竹林,河流从竹林中间穿了过去。
隐约间,站在外头借着月光就能看见里面横七竖八的墓碑。
说是乱葬岗,有点夸张了,但这里头的坟头,确实很久没有被人打理的样子。
这些年来,农村开始流行那种二层楼小房子的墓碑,但大部分,还是继续保留着土坟头的架构。
而坟墓上面的那个土帽子,
每年忌日或者清明的时候,
来祭奠的人都会拿着铲子在旁边泥地里重新挖出一个正正方方的泥帽子的,等纸钱烧好了,祭拜结束后,再把这新的泥帽子给放上去。
若是家族里兄弟多要祭奠的人多的,
唉忌日那段日子,
第一个去的大哥或者其他兄弟会先把土帽子给挖好,烧了纸钱后离开,等最后一个来烧纸钱祭奠的人结束后,再把土帽子给戴回去。
但这里的坟头,土帽子早塌了,显然,是荒坟没错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周泽有些好奇的问女鬼。
女鬼指了指最里面的一处小土丘,道:“这是我奶奶的坟。”
周泽点点头,不过女鬼捡钱的地方,倒不是她奶奶的坟,而是靠近河道位置的一处地方。
这处坟已经凹陷下去了,几乎已经看不出坟的感觉了。
但这里有一块比较平整的区域,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烧焦的痕迹,显然是在不久前,刚刚有人在这里祭奠过。
“我之前来看我奶奶时,就在这里,捡了好多冥钞,好多好多。”
“好多好多?”
“我花掉了不少。”
她能几次在危机中死里逃生,自然花了不少钱打点过关系。
周老板无奈地捡起一块石头,砸到了河里,笑了笑。
以为过来是捡钱的,但谁晓得居然是这种结果,周老板沉吟着,犹豫着是否现在开个坟看看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好东西。
其实,倒是可以让老张去查一查,到底是谁曾在这里祭奠过,到底是怎样一个功德加身的人,能烧出这么多冥钞出来。
但让政治正确去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儿,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晚风徐来,
正当周老板打算认栽了,直接空手回去时,他的鼻子忽热嗅了嗅,似乎有些不太敢确信,拽了一下老张,问道:
“老张,你闻到什么香味了没?”
“嗯?好像是有点。”
“很近,很近。”
谁会大晚上地跑荒坟这里来做菜?
况且,这里也没个人影啊。
老张当即趴在了地上,开始闭着眼嗅着,老刑警的职业习惯,确实可怕。
很快,
老张睁开眼,
面带震惊地伸手指着前方那处早就凹陷下去的区域道:
“在这下面!”
“靠谱么?”
周老板也很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