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状态中的月啼暇,其实是相当聪慧的一个女孩。
她很清楚陆渊的优势。
也很清楚陆渊的实力。
但就算再清楚,短短半天的了解时间还是明显不够的;更何况,真若是那位万毒之王要与陆渊不死不休,月啼暇自认为整个月啼一族加起来,还没办法让那位万毒之王卖个面子。
因此。
打归打,闹归闹。
别结死仇就没事。
至于说,陆渊那方面会不会给予一定的支援...
月啼暇觉得,就算是整个一气道盟都被陆渊牵引进来,外加上月啼一族,恐怕都不会在南国的这位万毒之王手下讨得了好果子吃。
月啼暇估计的没错。
就连王权家的那把剑,都不敢前往南国境内,在南国的地盘上,对南国的掌控者挥剑;东方孤月又能有多大的能力,可以和万毒之王欢都擎天战成平手!
说白了...
十年前,欢都擎天也只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卖个另一个强大势力的掌控者一个面子罢了!
至于说,欠个人情?
抱歉。
此事,欢都擎天自认为不配。
正因为他站的高,所以才望的远。
因此,才更清楚的知道,对于那位存在来讲,欠下一个人情,究竟是多么珍贵且重要的东西!
可惜...
关心则乱。
月啼暇忽视了极其重要的一点:能赤手空拳的打败阿柱、并且一剑将南国的大妖王劈昏过去,这样碾压性的战绩,其实已经具备了挑战欢都擎天的资格了!
而且,这次是“挑战”,而不是十年前的那次“切磋”!
因此。
在关心则乱的基础上,月啼暇看着被递过来的树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带着几分无奈哭笑不得的反驳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我只是觉得...”
“身为一名父亲,那位万毒之王或许会真的对你下杀手,你懂么?”
闻言,陆渊挑了挑眉毛,目光微动间已是将树枝收回,而后笑着摸了摸月啼暇的麻花辫,宠溺的笑道:“放心,我懂。”
你懂你还做出这个鲁莽的举动?
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月啼暇好笑又好气的拍开陆渊正在玩弄她发辫的大手,气鼓鼓的嘟囔道:
“好好好,是我想多了行吧?”
“那一会儿等毒皇来了,你打算怎么和他说起这个事情?”
说到这里,月啼暇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被吊在树上的欢都落兰,虽然确实生出了几丝啼笑皆非之感,但还是不放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旋即。
就看见了一块木牌,从陆渊的身后突然冒了出来...
“撒狗粮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阿柱!!!”看见这个木牌,月啼暇羞恼的跺了跺脚,但看着这个已经在陆渊手里的木牌,她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抢,只能把这一切都赖在站在陆渊身后那只嬉皮笑脸的驴子身上,带着几丝恼羞成怒的意味,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
可惜。
这句威胁放出来后,黑驴阿柱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显然是经历过太多次这种场面了,早就习以为常。
不过...
对于不远处仍被吊在树上的欢都落兰来讲,这种大家欢乐就她一人悲伤的场面,实在是有些杀人诛心的意思。
哪怕是打她...
额...
能不打还是不打为好。
总之,就是不要无视她!
很恨的咬着小嘴唇,欢都落兰没有选择求饶亦或是怒骂,只是一声不吭的突然挣扎了起来,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吸引陆渊的注意力并且表达自身抗争到底的决心。
陆渊的注意力确实是被吸引了过来。
毕竟一个小型的粽子在那里疯狂的弹动着,只要眼睛不瞎,基本上都能或多或少的注意到。
不过,陆渊本就没打算长时间绑着欢都落兰。
在确保给月啼暇吃了颗定心丸后,陆渊一步踏出,在黑驴阿柱越来越无所谓的目光中,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这颗极其突兀的大树底下。
前方不远处,一片竹林。
身后和周边,一片草地。
就这么一棵大树矗立在这里,“突兀”其实已经是一种相当礼貌的说法;但凡碰见个强迫症患者,恐怕都要不管不顾的把这颗突兀的大树连根拔起,并且扔掉。
瞅着实在是太碍眼了!
好在陆渊没有强迫症。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强迫症。
礼貌的将手里已经断成两截的树枝合到一起搓了搓,陆渊慵懒的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