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不好过了。
黑十教在整个谭阳结出的网越来越大,已经惹得上面不高兴了。
这一次的任务,让九队直接出手屠杀,只是一次敲打。
夜晚时分。
张荣方带队巡查回来,没有训话,直接宣布解散。
最近的谭阳有些奇怪。
官府衙门那边,如刑狱长刑部长等高层都在配合州督等人追查着什么。
林家和海龙的事,似乎并不是他们追查的首选。反而这些反而这些事都基本压在各级中下部分身上。
张荣方连续几天巡查,都能看到有全副武装的官兵驻军,进城上街巡逻。
一些地方偶尔还能看到残留血迹,没被清洗完毕。
谭阳外,七县起义的消息不断传来,那边的驻军配合周边军队,也在和义军不断交战,战事一时间居然呈胶着状态。
九队中,有两人也因为家里人在七县那边有亲戚,临时请假回家去了。
吱嘎一下推开房门。
张荣方走到愿轮离伤面前,轻轻将其取下。
迟疑了下,他还是又放了回去。
在愿轮功没掌握破限前,他都不打算用这个武器。
反而用到处都极其常见的匕首短剑,更不容易暴露。
可惜,之前那人的刀盾异常锋利,若是当初能一起带走,倒是好用。
叹了口气,张荣方又想起巴萨里那个黑十教老头的威胁。
绝对不能暴露自己。
这是他的底线。
现在的问题是,既然巴萨里敢过来威胁他,就代表着,这件事不止有他一人知道。
也就是说,就算他死了,这件事也绝对会有不少人传开。
到那时,自己在林家和海龙两股势力的压迫下,只能逃亡,甚至还可能会被查出嫂子杨红艳。让其被牵连。
这些日子,张荣方一点也不敢去看望嫂子,就是这个原因。
他为了生存所迫,不得不得罪一个又一个的麻烦。
而一旦他被人发现和嫂子杨红艳有关系,到时候
杨家绝对会被敌人拿来当做威胁他的工具。
就像此时此刻。
月光下,张荣方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这便是暗中做动作的代价。
他一开始便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的被人拿来要挟时,他才明白,暗地里的手段有多便利,之后带来的反噬就有多严重。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担心自己暴露,担心牵连嫂子,担心真正身份曝光,担心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付出,完全白费。
一层层的顾虑,让他心中的压力和焦虑越来越多。
“看来只能先答应那老家伙,先配合他。等以后再想办法逆转”
张荣方心中苦闷。
这大灵,层层重压,稍微努力看到一丝希望,如今又被新的麻烦缠绕过来。
无穷无尽,永无休止。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打开窗户,他望着天空中露出一半的圆月。
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上想要的生活可生活,好像压根没有给我留下去处。
蛮儒出身封死了上升之路。
没有上升,便不能走进安全的社会阶层。
叹息一声,张荣方终究还是关上窗,回到床铺边。
不管怎么说,能过一天是一天吧。
既然那巴萨里亲自过来对话,那便意味着对方需要他,想要利用他。
否则此人完全没必要和他说这么多,直接告密就能置他于死地。
脱掉衣服,张荣方平躺在床榻上,闭上眼。
这就是之前他做事不够圆满的代价。甚至到了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是哪一环节被暴露了。
心中苦闷下,慢慢的,他困意涌上来,陷入梦乡。
夜半时分。
唰。
张荣方蓦然直挺挺坐起身,从床上立起来。
“差不多了”他看了眼墙边的水钟,晚上两点十五左右。
“唉”叹息一声。他起身,开始一层层的穿上衣服。
这次巴萨里是真的把他吓到了。
一旦他动手引火的事暴露出去,结果绝对极其惨烈。
坐在床边张荣方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此事,到底该如何是好”
他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
“到底”
“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把巴萨里和所有的知情人都杀掉?”
黑十教的人太多了,万一漏掉一个,都是灾难。
而巴萨里到底将整个消息告诉了多少人,也没有人知道。
他总不能把整个黑十教都干掉吧?
而且,巴萨里此人,平日里居无定所,时常转移住处。
为了防备被人暗杀,这老家伙身边还随时都带着不少人保护。
上一次被他出其不意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