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炸开。
大儿子李二禅,被大汉随手一锤,砸中胸膛,当场喷出一大片血雾。
剩下的三个李家子女纷纷尖叫起来,惊恐的想要逃离躲藏。
但无济于事。
在侏儒的尖锐狞笑声中。
他们一个个被使锤大汉和侏儒轻松收割。
两人就像耍猴一样,引得李观岳一会跑这边,一会跑那边。
无论什么时候,李观岳只能阻止一个人,而另一个人,便空出手来轻松乱杀。
终于
整个宽大客舱内,只剩下三个人还能站立。
李家在场的所有人,就只剩李观岳一个,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看着满地的尸首血水,浑身血管越发凸起鼓动。
“啊!”
猛然间,他狂吼一声,声嘶力竭,扑向使锤大汉。
刚刚就已经膨胀一圈了的身躯,此时居然再度变大一些,并且全身肤色渐渐化为暗红色。
刺桐湾。
天色慢慢大亮。
“来了,来了!”
“彭莎号回来了!”
身旁的伊西巴斯船员惊奇喊道。
“他们不是早就出发了么?是去艾特赛那边,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有人诧异问。
码头上。
张荣方带着一行人,正远远眺望着逐渐接近的海船,等待它逐渐靠近。
原本他们是前来这边查看情况,询问彭莎号前往的目的地。
却没想到,才到这里,便看到了彭莎号居然返航了
不多时。
彭莎号缓缓靠岸,抛出船锚,捆绑固定柱。
然后搭出下船的木阶。
一个个船员水手在船上往下大吼着。
顺着海风,众人隐隐闻到,从船上飘下来的淡淡血腥味。
“出事了!”张荣方面色一沉,脚尖点动,急速朝船上赶去。
其余人纷纷跟上。
众人上到甲板时,都是一惊。
整个甲板上到处坑坑洼洼,红色血点飞洒得到处都是。
一个两米高的皮甲大汉,正胸膛塌陷,倒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
在他身边,还有一具黑衣侏儒的无头尸首。
而李观岳,正盘坐在尸首边上,浑身是血,一只眼眶没了眼珠,一条腿也被硬生生扭成麻花,彻底废了。
他低着头,手里捏着一根旱烟,烟丝飘着白色烟气,却一口也没抽。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
李观岳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上船的众人。
他仅存的一只眼睛呆滞而茫然,呆呆地看到了上船的张荣方。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弹。
良久,张荣方才忍不住开口。
“李师傅,你身上的伤”
“张公子求你”
李观岳忽地出声。
他慢慢地,艰难地挪动身体,然朝着张荣方猛地弯腰,屈膝,嘭地一下叩首。
“武功我都交给你!都给你!求你帮我报仇!报仇”
他重重地磕头在甲板上,一下接一下,声音哽咽。
随着一声声叩首,甲板上留下一个个不断叠加的血印。
眼泪和血水不断混合流下,落在甲板,又被额头砸得溅开。
张荣方沉默了。
他看着不断叩首的李观岳,看到船长正和前来查办的衙门捕头解释情况。
扑通。
忽地,李观岳身子一歪,晕倒在地,没了意识。
“来人,赶紧把李师傅待下去好生疗伤!”张荣方迅速道。
“可公子,这人可是骗了您那么多钱”一旁的一名守教衙门官兵忍不住道。
“钱归钱,之后再说,不管如何,他可以不仁,我不能不义。人命关天,先救人再说!”张荣方正色道。
“这是!”几名官兵无奈,只能迅速上前,找了船上的担架,将李观岳小心翼翼放上去,带走。
张荣方也上去仔细检查了下。
这才发现,李观岳身上的伤势,远比外表看起来要重。
除开残疾的肢体方面,他内脏也受了重创,有脏器内出血迹象。
迅速给他服用了大道教的止血伤药,然后以基础的截脉手法止血。
简单处理好,他才让人将其抬下去,找医师治疗。
他的这一举动,也让周围的人都纷纷赞叹。
张景荣的善名不不自觉地在一刻,深深地印进了周围码头人群的心中。
此时也隐隐有人认出了他的真正身份。很快,张景荣便是张影守教的事,不知不觉也开始传开了。
大道教的风评和名声,也在这一刻于刺桐码头留下了一颗不起眼的种子。
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