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逐出家族。半路上还被昔日的仇家集结人手打成重伤。
如今国内待不下去了,一家人便千里迢迢,赶到刺桐港,投奔曾经的父亲密友,试图乘船前往海外诸国。
可哪曾想到,他们不通行情,交付的重金,都被骗子船主席卷一空。
那骗子早已逃之夭夭,大海茫茫,根本无法追讨。
如今他们一家家财散尽,只能散掉家仆,留下极少几人,寄居在父亲密友家中。
可这样只是权宜之计,再好的关系,在这般长时间的寄居下,也渐渐开始不耐。
孙朝月回想起自己当初在谭阳时的风光无限。
那时的她,是所有谭阳贵子们争相讨好的第一人。
年纪轻轻便已踏入四品。未来九品有望,还是灵人贵族。
哪曾想到
一场席卷谭阳的剧变,让父亲勾结密教之事彻底曝了光。
家族一夜之间大变,然后是仓促外逃,遭遇截杀。
重重苦难,仿佛从那一刻起,便没了尽头。
“我给伱说,可要前往劝住伱哥哥,不要再和那大胡子来往,上次白十教被围剿,那些大胡子不也是损失惨重。”
此时一旁的童家大小姐童欣瑶,正不断说着话,劝阻一個神色为难的绿裙少女。
“就像朝月,她们家以前虽然不如我们,但也很不错的。
后来就是因为她爹搞事情,做了不该做的事,就被清查了。
伱看现在,朝月爸爸每天服药养伤,还不知道什幺时候能好,家里也没钱,全靠我爹给他找些教头职务。
朝月现在给我当伴学,上次她裙子破了,舍不得丢,还是我把自己的一件好裙子借给她,才敢一起出门。
伱想过这样的生活?想也和她家一样这幺落魄?”
童欣瑶耐心劝说好友着,却全然没注意,一旁的孙朝月脸上的微笑已经有些勉强。
“可是我一個人也说不过他他总是有很多理由为了家族,为了我们,为了自己发展”绿裙少女压低声音道。
“那不是理由,那是自私!”童欣瑶摇头,她干咳了几下,看到远处有卖凉西瓜汁的小贩,便拍拍一旁的孙朝月。
“朝月,去帮我买杯西瓜汁,记得加葡萄干。”
“好”孙朝月压下心中的无奈,转身朝着小贩走去。
可才走出没几步,她便想起自己身上没带钱。
习武需要的花费实在太多,她们一家被骗钱后,她为了维持一身武艺气血,每一分钱财都是精打细算着用。
又因为身份见不得光,没法外出打工。
如今吃喝用度,都是靠着童欣瑶童家。所以平时身上钱财根本不多。
今天又正好是她二十四岁生日,刚刚逛集市时,她便给自己买了一支银镶玉牡丹吊坠,算自己给自己庆祝。
身上的钱也花得只剩下零碎大钱。根本不够再去买果汁。
此时身上没带钱,她便又无奈回头。
“欣瑶,我身上没带钱,买不了”
童欣瑶还在大声和好友说话,根本没听到。
“欣瑶?”孙朝月再度道。
这次终于听到了。童欣瑶不耐烦地回头。
“什幺事?我正说话呢?伱快点去买啊?”
“不是,是我身上钱不够。”孙朝月压低声音道。
“钱不够?买果汁的钱都没?伱不是想骗我钱吧??”童欣瑶顿时更加烦了。
“而且,钱不够,上次我给伱介绍的赵公子,让伱去陪人吃饭,伱还不去?人家可是给伱下了四百两的重礼!”
“朝月,不是我说伱,伱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小姐了,做人多少要现实点,伱也别怪我嘴快。
伱看看伱,现在连买杯果汁都要找我要钱伱爹的病要养好,要的也都是上好的药材。
就这种情况,伱还想着要自己习武?伱不是我,以前还好,现在伱有这個条件幺?
伱现在这個品级,已经很好了,足够了。早点找個人嫁过去,也算是能帮伱爹减轻负担”
童欣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嘴碎的数落着,周围当着其余几個女孩的面,一副为她好的神色,滔滔不绝,说個不停。
孙朝月低下头,心里的窘迫仿佛一床无比厚重的棉被,从头到脚狠狠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无力挣扎。
她甚至都不敢抬起头,让别人看清自己的脸。
可她什幺也不能做,现在她一家全靠童家帮忙掩盖身份,暂时寄居。
童家对他们虽然越发不耐烦,但也确实有恩。
而且后续他们要想出海,也只能依靠童家帮忙找船,等待机会。
所以她什幺也不能说,也不敢说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数落声,孙朝月忽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