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去。
“嗖,嗖,嗖……”
倏然,一红一白两道洪流从两侧奔袭而来,眨眼间便将老鬼身躯淹没。
“吼。”
“吼。”
老鬼在洪流中拼命挣扎着,直到嫁衣与丧衣同时出手,强行破开他胸膛,方才将其彻底制服,压着他跪倒在凉亭外。
“潮州鬼,你骗我!”老鬼恶狠狠地瞪着潮州鬼,厉吼道。
“你欺凌我了这么久,我骗你伏法难道有错吗?”潮州鬼松了一口气,生平第一次直视宸老鬼。
宸老鬼眸光血红,凄厉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必将因此付出代价!”
“啪。”
潮州鬼大着胆子,在其老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你没机会了!”
秦尧从口袋里面取出一张黄符,凌空贴在宸老鬼的额头中央,老鬼凶光赫赫的眼眸霎时间混沌起来。
“潮州鬼,你带他下地府见官吧。切记,在判官庭审前,不要揭下他额头上的黄符。”
“是,先生。”潮州鬼躬身拜道。
此事,尽管对方做起来看似毫不费力,却真正改变了他受鬼欺凌的命运,对他来说,恩同再造!
“去罢,小心点,莫要横生枝节。”秦尧叮嘱道。
“谨遵先生之命。”听到这里,潮州鬼顿时熄灭了半路上报复宸老鬼的想法。
万一因为他的报复心理导致宸老鬼脱困,那么他等待多年才等来的机会就彻底葬送了……
“阿佳,你就没什么话要对秦先生说吗?”目送潮州鬼带着宸老鬼远去后,声叔抬起手肘,轻轻顶了顶身旁的弟子。
阿佳面色一阵青红,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躬身道:“多谢秦先生的救命之恩。”
秦尧摆了摆手:“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阿佳呼吸一滞。
他竟有些分不清,对方口中的小事儿,指的是救他,还是指他的性命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尽管他的高傲在连续打击下早已支离破碎,对方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还是令他难受不已。
人啊,习惯了鲜花与掌声,就再也难以面对轻视与批评!
多日后。
青龙潭,潺潺流水之畔。
念英牵着阿藜的纤纤玉手,赤着脚行走在凉凉溪水之中,举目远眺晴空:“尧哥,我想家了……”
秦尧踏水而行,伸手揉了揉她小脑袋,猛地揽住她纤细腰肢,将其相对单薄的身躯打横抱起:“走,回家!”
任家镇。
义庄大堂。
九叔端坐在主位交椅上,掌托茶碗,轻轻抿了口茶水,宁静淡然。
千鹤一撩道袍,跨步入堂:“师兄,还是没秦尧消息吗?”
“嗒。”
九叔将茶碗放在桌案上,摇头道:“师弟,莪早先就给你说过了,就算你等到他来也没什么意义,他是不会跟你回山参加庆祝的。”
“他跟不跟我回去,是他的事情,可如果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自己回去了,掌门一定不会放过我。”千鹤苦笑道。
“不会的!”九叔肯定道:“只要你将我的话转述给掌门,他会理解你的。”
千鹤迟疑片刻:“反正他也没给我规定最晚期限,先这样等着罢。严格按照他老人家的指示来做,就算最终没什么结果,他也不能惩罚我不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九叔哑然失笑。
傍晚。
秦尧带着二美回到义庄外,许是近家情浓,念英满面笑容,小孩子似的冲进院子里,兴奋地喊道:“九叔,九叔,我们回来啦!”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这方世界。刘大龙和米琪莲尽管都对她很好,却无法在她脑海中勾勒出如父如母的形象。
跟着秦尧“私奔”来到义庄后,九叔就是拿她当儿媳妇看的,时间久了,念英便在九叔身上体会到了什么是父爱。
这种情感未必比刘大龙更亲,却终究是让她在这里立下了根。
若无这份父女之情做羁绊,这里很难说能令她产生“家”的感情,更难说能将她留在此处。
毕竟,秦尧哪怕是回来了,活动主场亦是府城。
“秦师侄。”听到念英的声音后,九叔还未来得及走出大堂,千鹤便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身姿矫健的疾冲至大门口。
“师叔。”秦尧行礼。
“拜见千鹤道长。”念英跟着拱手。
阿藜冲着千鹤微微一笑,并未施礼。
有一说一,她的礼,千鹤扛不住。
“你回来就好了。”千鹤笑容满面,露出一满口白牙:“师侄,赶紧随我回茅山吧?”
秦尧眯起眼眸,神色忽然凝重起来:“师叔,恐怕不行。这次出门,我与人斗法,伤了元气,需要闭关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