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轻轻哼着小调,左手提着一包精品肉干,右手提着一壶秘制老白干,抬腿顶开半掩着的大门,只见一烟头在夜幕里闪耀着橘黄色光芒。
“嘿,爷们,大晚上的怎么跑我院里喝酒来了?”看清来人是谁,老张心里高兴,忍不住打趣道。
“你提的啥?”秦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左手,舔舐着嘴唇。
“你瞅准来的吧?”老张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将双手中的东西放桌上,脸上笑出了褶子:“我七天没出门啦,就今天出去转了圈,沽了一坛酒,称了二斤肉,恰巧让你给撞见了。”
秦尧嘿嘿一笑:“我转职打秋风,这里打完那里打,终有撞见食的时候。”
老张哑然失笑,解开肉干的包裹:“手干净不?”
“今天还没撒尿。”秦尧道。
老张哭笑不得:“你经常尿手上咋地啊,还今天没撒尿。”
秦尧丢掉烟头,用脚掌啪的一踩,伸手拿起一片肉就往嘴里塞,边吃边竖起大拇指:“嗯……嗯!不错。”
老张翻手间取出一酒碗来,噹的一声放桌上:“不错個屁,就知道吃,尊老爱幼懂不懂?”
“年龄大了不能喝酒,我去给你打点水来。”秦尧说着起身。
“你皮痒痒咋地?”老张瞪了他一眼,斥道:“给我坐下,倒酒,倒你的,嗯,再来支烟。”
秦尧哈哈一笑,乖乖坐了下来,为老张倒满一碗,嗒的一声弹开烟盒,取出一支雪茄,双手奉上。
老张接过雪茄,叼在嘴里。秦尧伸出手指,指头上噗的一声冒出一朵火焰,为其点燃烟丝。
“嘿,还别说,这味挺重。”老张深深吸了一口,眼眸一亮。
秦尧拿出空间袋,掏出三盒雪茄推了过去,笑道:“送你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罢,有啥事求我。”老张问道。
秦尧摇摇头:“不行,现在不能说,说了你就没心情抽烟喝酒吃肉了。”
“嚯,这事儿还不小?”老张吓一跳,忙声问道:“大篓子啊?!”
“挺大的。”秦尧点点头,笑道:“老祖,你扛不扛?”
“我扛个屁,不扛。”老张道:“我才不给你擦屁股呢。”
“烟拿来。”秦尧上手夺他嘴里的烟,说道:“都不帮我平事儿,你抽个嘚儿。”
“啪。”
老张一巴掌抽在他手掌,狐疑道:“你今天有点放肆啊。不对,不是有点,是十分放肆!”
秦尧触电般收回手掌,转而掏向包裹里面的肉干,撕咬着说道:“以后我会更放肆,你信不?”
“没大没小,你信莪抽你不?”老张笑骂道。
秦尧呵呵一笑,说道:“我不信。”
老张眯起眼眸:“我猜猜,你这是找到靠山了?”
秦尧道:“您得巴结着我点。”
“嘿,你搞定钟馗的妹子了?”老张说道。
秦尧愣了一下:“没有……”
“没有你雄個屁。”
老张一口半碗酒,狠狠抽了一口烟,突然就语重心长起来:“秦尧,上次钟藜在这儿,我没能说你,你也悠着点,黑山圣女也好,钟藜也罢,身份地位都高的吓人,你这万一处理不好,会有大麻烦的。”
秦尧无奈说道:“我说,我也不想,您信吗?”
“我信個锤子。”老张没好气地说道:“只要刀够快,什么乱麻斩不了?”
“你不懂。”秦尧摇摇头,有半句话没说出口。
你要是懂了,就不是老光棍了。
老张挺喜欢现在的状态,也挺喜欢秦尧对自己的方式,这种相处的方式令他想起一個很遥远的词汇:朋友。
老张,没朋友。
“该说的已经给你说了,听不听是你自个的事情。”老张不想说教,更不想破坏此时的氛围,长长吐出一口烟雾,道:“说罢,摊上什么事了?”
“你不说不帮我平事儿吗?”秦尧反问道。
“终归是要听听的。”老张笑了笑,没打保票,心里却打定了主意。
秦尧还是摇头:“吃完,吃完再说,否则我怕影响你胃口。”
老张无语:“我谢谢你啊,一直这么为我考虑。”
“谢的不够诚恳,来,跟我唱,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秦尧笑着说道。
老张被生生气笑了,不过倒也察觉出来了,这厮情绪明显不对。
好像是有点……亢奋???
迟些。
一包肉干被两人吃完了,老张舒舒服服地打了個酒嗝,感慨道:“好久没这么舒坦了。”
“做好准备了吗?”秦尧忽然说道。
“做好了,做好了。”老张没好气地说道。
“老张,你要司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