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圣女。”
在那一声声如催命咒的召唤下,葛兰磬放下斩马刀,自窗台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大门口。
“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我把你打晕了带走?”女巫静静地望着葛兰磬,声音却异常认真严肃。
葛兰磬吸了一口气,同样以认真严肃的态度开口:“圣女能否听我说几句?”
“你想拖延时间?”
“您现在连秦先生都不放在眼里,我拖延时间又什么意义?”葛兰磬摇摇头:“我只是想说清楚,讲明白,解开误会。”
“误会?”
听到这里,女巫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烦躁:“那厮又给你灌输了什么东西?”
喜欢有滤镜,讨厌也有。
当一个人发自内心的讨厌另一個人时,那么别说是呼吸了,对方存在都是一种错误。
“秦先生并未给我灌输什么东西,我现在想说的事情也与他无关。”
葛兰磬直视女巫双眸:“圣女,我知道您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无论面对多么艰难的局面,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兄弟姐妹……”
事实上,在电影中,女巫就是为救两名下属而踏入陷阱,最终被逼着投井而死,死后化为厉鬼,又被打的魂飞魄散。
抛开其他不谈,单独说在做大佬这方面,她是及格的。
“但……”这时,葛兰磬夸完女巫,终于说到了转折点上面:“关键在于,我以及我手下的那些兄弟们,并不需要拯救啊!
我们厌倦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现在搵正行过的很舒心,不想再倒退回去了。
我知道,这答案对您来说或许很残忍,但对我们来说,这是未来的人生。
圣女,你也就此收手吧,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事。”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但在女巫听来却尤为刺耳。
都说良言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可在现实中,这两句话大多是说给别人听的,一旦落在自己身上就会变了味道。
“恩人,我认为她说得对啊!”正当她满心郁气不知该往何处发泄时,红嫁衣又冒了出来,火上浇油。
女巫眼中红绿色光芒一闪,身躯化作残影,极速来到葛兰磬面前,抬手抓向她咽喉。
“圣女,你是要逼死我吗?”葛兰磬深知以她的实力来说,反抗除了会激起女巫的凶性之外,没有丁点作用,只能试图唤起女巫心底的那一丝良善。
女巫一把抓住她咽喉,拖着她的身躯走向黑暗:“你的命是我给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想死都不行。”
“站住!”
危急关头,璀璨神光倏然从天而降,显化成一尊身披朱红色官袍,头戴玄黑色官帽的神人。
这神人当空站立,目光如电,势如山海,端是威风凛凛,教人不敢直视。
“城隍?”女巫心神震颤:“为何拦我?”
陈城隍伸手一指葛兰磬:“这人你不能带走。”
“她是我马帮的头马,我为何不能带走?”女巫带着一丝怒气说道。
陈城隍摇摇头,压根没有与她解释什么的想法,伸手向下一指,一根闪耀着淡淡金光的乌铁锁链凭空飞出,从女巫双臂捆绑到双腿。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去解释,不愿吃敬酒的话,那就只能吃罚酒了。
“陈城隍……”葛兰磬大口喘着粗气,高声喊道。
“向我求情就不必了。”陈城隍招了招手,那乌铁锁链竟是带着女巫身躯飞了起来:“我准备将其送至义庄,怎么处置她是秦尧的事情。”
葛兰磬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请城隍爷放了她吧,她虽三番两次找上门来,但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坏心思,只想带莪离开。如果您将她送去义庄,秦先生一定会杀了她的。城隍爷,她罪不至死啊!”
“罪不至死?”陈城隍嗤笑道:“你说一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马贼首领罪不至死?她身上的罪恶之多,因果业力都快凝聚成雷云了,纵然灰飞烟灭亦是罪有应得!另外你也是,前半生坏事没少干,若非是幸运的投到秦尧门下,你以为你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葛兰磬被训的哑口无言,只能跪在地上,目送城隍带着圣女飞速远去……
黎明前夕。
义庄内,厢房中。
睡梦中感触到一丝神道气息的秦尧倏然惊醒,翻身下床,披上衣裳,疾步走向大门口。
“秦先生。”今晚值班的言如玉招呼道。
“辛苦。”
秦尧点点头,步履不停,当他走出大门时,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陈城隍刚好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女巫落下云头。
“拜见城隍大人。”秦尧只是扫了女巫一眼,便大体猜出了個中缘由。
“不必多礼。”陈城隍摆了摆手,一指女巫道:“不用我多说甚么了吧?”
“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