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猛地心动了一下。
对于任婷婷,他没有心动的感觉。
对于萧文君,他更是心如止水。
可当这黑山圣女依偎在他身上,当其身上的香气传递到他鼻尖时,他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随后缓缓加速。
正如杨导在访谈中,评价唐僧过女儿国时说:我要唐僧在这里动一下心,只有这一段能证明唐僧是个活人,是个活男人!
于是纵观整部西游记,唐僧在面对其余千娇百媚的女妖精时,都能坚守本心,等待着徒儿们,准确的说是孙悟空来救他。唯独是女儿国这一难,就连法力高强的孙悟空都救不了他,成为了他取经路上最大的劫数。
虽说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佛法,选择了如来,可谁又知道,唐僧在午夜梦回时,会不会想起那巧笑倩兮,一往情深的女儿国王,想起那声情意绵绵的御弟哥哥……
“大夫,你心跳的好快。”圣女莞尔一笑,将手中烟袋背在身后。
秦尧心知肚明,此时此刻,纵然心动,他也不能露出半点淫邪之相,否则一切便都功亏一篑了。
真当女鬼诱惑你,是发骚啊!
十有八九是想要你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还能保持着心如止水,岂不是对姑娘不够尊重?”秦尧心跳如鼓,目光却清明,方正,将君子好美,求之以礼展现的淋漓尽致。
圣女微微一笑,腻在他怀里:“你还没告诉我呢,我这病,要怎么治?”
秦尧挪动了一下身子,夹紧胯下,平静说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为情所困,要么解决掉这感情,要么解决掉钟情之人……”
“说的轻巧。”圣女转过烟袋,递送至唇畔:“未经人苦,莫劝人善,你没经历过我经历的,自然能大言不惭。”
说着,她微微一顿,抬头吐出一股白烟:“还是说,你认为我比较痴憨,想不明白这些道理?”
秦尧道:“能想到,不一定有勇气做。当情伤成为习惯,那么情伤本身就会成为舒适区。在舒适区待久了,就失去了解决问题的动力。”
“情伤也是舒适区么……”圣女微微一怔,眸光闪闪。
“人要向前看。”秦尧轻声说道:“活在过去的影子里,只会让人更阴暗。这不是说教,更不是什么大道理,而是事实,是真实。”
圣女不自觉间站直身躯,脸上敛去勾人心弦的笑容:“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了那么多,言辞恳切,情深厚重,不知所求何物?”
秦尧心绪飞转,暗道:对方问到眼前,如若不说,便会引起猜忌,猜忌一起,万事皆休。可如若说了,又会落入下乘。无论自己说的再怎么情真意切,反映在对方眼里都只不过是为了获取好处的手段。
说与不说,皆是为难。
“姑娘能否让我卖个关子?我可以承诺,所求之物,不会令你产生丝毫为难。假如做不到这承诺,姑娘把我赶出府邸便是。”未几,秦尧说道。
圣女轻轻一笑:“听这话的意思,你还想留下来?”
见她是这副表现,秦尧微微松了一口气,笑道:“只为解决姑娘的心病,心病一除,马上离开。”
圣女静默片刻,道:“你可知这其中有几多因果?”
“还请姑娘赐教。”
“那人是净土世界的佛陀,就连黑山老妖都不敢轻易得罪,甚至为了弥补过失,千求万盼的将我从人世间带到这枉死城荣养起来,百依百顺……你挖了他的墙角,就不怕他让你皈依吗?”
秦尧心里一激灵。
不是因为怕,而是这女人说的太过火。
什么叫我挖墙脚?
我秦某人又不是曹某!
“我是在帮他。”在圣女目光逼迫下,秦尧正色道:“六根不净,这佛当的也不安心……”
圣女不言不语,就是拿眼瞅他。
秦尧无奈:“是真的。从头到尾我都是说让你向前看,直视问题,解决问题,没说劝你与其一刀两断,各自欢喜。如果连这他都要记恨我,那么他这佛的修行也太低了。”
圣女依旧不为所动,目光淡然。
她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好吧……”
秦尧败退,抿了抿嘴:“我是茅山弟子。”
行走江湖,一靠朋友,人生地不熟,有朋友帮助才能打开局面;二靠名望,家族名望,师门名望,个人名望都有一定的作用,俗称:给个面子。
没朋友,有名望,就像立在桌上的一根钉子,名望的高低决定着钉子的锋利程度。
桌子上有只落脚的苍蝇,寻常人可能一巴掌就拍死了。可桌子上有根锋利的钉子,傻仔也不会拿肉掌去拍!
况且在秦尧印象里,成了佛的那小和尚,应该是个好人来的,做不出太过分的事